寒月凡緊鎖了眉頭,道:“你說什麼?”
“我知道,是令人難以置信。但是,我已經確認過了,空空道長的確是我娘。我們兩人都有長鳴鳳印。”
見寒月凡還是皺眉不語,趙琴落有些心慌,道:“寒大哥,你之前說娘不是好人。是……有什麼誤會嗎?”
寒月凡沉吟了一會,末了淡淡地笑了笑,道:“沒有誤會,當日我一時生氣,胡說八道的,想讓你跟我走。既然她是你娘親,我日後自當尊重便是。”
空空道長雖是趙琴落的娘親,但是平心而論,空空道長為人行事還是頗為古怪,是以當日寒月凡說空空道長不是好人,趙琴落心中一直擔心是否真是娘做了什麼事情。
如今聽寒月凡這樣一說,趙琴落堵在心中的鬱悶瞬間煙消雲散。
趙琴落此刻心中難得地愉悅,歡快道:“這麼說,我們寒大哥步步為營,如今大功告成了?”
趙琴落正想去拉寒月凡的手,寒月凡卻微一哂笑,道:“如今看來,怕是沒有大功告成。”
“師妹!”
是君陌的聲音。
趙琴落轉身回望,確見是君陌朝他們這邊趕來。
趙琴落對寒月凡喜道:“寒大哥,是君陌師兄呢!”
趙琴落搖手示意,君陌腳程很快,幾下翻躍就到了趙琴落面前。
“君陌師兄,怎麼就你一人?你沒和娘一起嗎?”
“師父不放心你,定是叫我來尋你。”
君陌的眼神一直緊盯著趙琴落不放,寒月凡被晾在一旁,竟是無人理會,他有些不悅地揚起眉毛道:“秦中城雖不大,也不至於尋人如此方便,你是如何找到阿落的?”
君陌這時候才注意到寒月凡。
“這……”君陌疑惑道:“於前輩為何身軀長高了?”
趙琴落咯咯一笑,道:“君陌師兄,他不是於子淼,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位朋友,他叫寒月凡。”
君陌一聽,臉色有點僵硬道:“原來如此,在下君陌,幸會寒大俠。”
寒月凡只是輕點了下頭算作回禮。
趙琴落看寒月凡此仍是一副於子淼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好笑,不禁道:“寒大哥,你還是把幻容快些卸了吧,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很好笑。”
“哪有這麼容易卸的,要洗很久的。”寒月凡雙手抱在一起,仍是對君陌發問:“這位小弟,你怎麼找到阿落的?心有靈犀?”
趙琴落戳了下寒月凡,道:“你別老毛病又犯了,君陌師兄可是正人君子,不要跟他亂開玩笑了。”
說著,趙琴落也生疑道:“是啊,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和寒大哥在這裡?”
君陌朝寒月凡施了一禮,道:“師妹,你忘了師父擔心我們路上遇到突發危險,給你我二人繫了雙生珠?”
趙琴落抬起手腕,一枚紫紅色晶瑩剔透的水晶圓珠,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亮光。
“是啊,我竟把這個忘記了。”
寒月凡拉過趙琴落的手腕,道:“這又是什麼?”
君陌道:“寒大俠,這是家師煉制的雙生珠,分雌雄二珠,可是互相感應。無論兩珠分隔多遠,都可以感知到對方的位置,我就是靠我身上的雄珠找到師妹的。”
君陌撩起袖口,也露出一枚一樣的珠子,熠熠生輝。
“那倒挺好用,可否贈於我一枚?”
“寒大俠見諒,此珠師父只煉制了一對,有一夫一妻,忠一無二之意,因此並無第三枚。”
趙琴落聽他們說話話鋒愈發不對勁。
寒月凡又道:“我的意思是說,把你的那枚……”
“好了,好了,”趙琴落忙掐了一把寒月凡,道:“寒大哥,我聞前方似有水聲,我陪你去把臉洗了吧,你臉上塗著易容膏定是不舒服。”
“我說,阿落……”
寒月凡還想繼續說,趙琴落硬是又拖又拽地把他拉走,一邊回聲對君陌道:“君陌師兄,勞煩你在此處等等我們。”
漸行不遠,果真有一處水流存在,是一條不窄的河流,水流湍急,當真是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趙琴落嘻笑著挽著寒月凡的胳膊,道:“寒大哥,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