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琴落尷尬地做起來披了件外衣:“你們倆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蕭慕雪氣憤道:“是誰叫你們把我帶到這的!”
蕭慕雪如一頭兇獅子般咆哮,絲毫沒了淑女的姿態。
趙琴落直咽口水,不敢回答她。
再看,寒月凡也坐著不動,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蕭慕雪見他們兩個人唱啞巴戲,氣的要躍身下車,挑簾之際寒月凡攔住了她:“恕在下直言,蕭姑娘一個人未必能尋得見來時的路。”
蕭慕雪聞言尖聲道:“那也輪不著你操心。”
“就算回去了,殺不了你想殺的人,也是徒增煩惱。”
蕭慕雪跌坐回來,片刻以後,惡狠狠地道:“殺不了他,先殺了你。你諸多幫助那群歹人,想來都是同夥!”
“這也是你不可能做得到的。”
蕭慕雪直勾勾地盯著寒月凡。
趙琴落本想出言緩解下,寒月凡補充道:“我說的句句屬實。”
……
趙琴落幹脆也閉上了嘴巴。
蕭慕雪心裡知道寒月凡說的每句話都沒有騙她。
可是……就這樣算了嗎?
蕭慕雪臉色由白到黑,開始隱隱抽泣,然後越哭越激動,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趙琴落給她遞面帕擦淚,她接也不接,眼淚鼻涕全然不管。
蕭慕雪哭得天昏地暗,直到哭累了。不哭了以後又是一言不發,抱膝而坐,一動不動。
趙琴落實在不會安慰人,更何況此時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都是站在蕭慕雪這邊的,更沒找到什麼勸說的理由。
趙琴落示意寒月凡說點什麼。
總好過這僵屍般枯坐。
“你之前居住的地方,是我大哥一家。傷你的人,是我大哥名義上的弟弟。”
蕭慕雪冷笑:“所以都是一般豺狼虎豹。”
寒月凡沒有理會蕭慕雪說的話:“別的就不跟你多說了。這次攔著你沒有讓你手刃仇人,的確是我們做的不對。”
“哼,”蕭慕雪譏諷道:“在跟我道歉嗎?有人把你侮辱了,然後再跟你道歉,你就能笑著臉再去舔他一口嗎?”
“如若他繼續為惡,江湖再見,沒有人會再攔著你。”
蕭慕雪仰起頭:“哦?有意思,那他若自此從良了,就相安無事了是嗎?天下犧牲的只是一個我嗎?”
“天下犧牲的從來不止一個你,這世上每天都有不公平的事情在發生。在你身上發生的這件事,我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
“想不到天下第一莊的寒莊莊主是個無賴。”
寒月凡嘆氣:“蕭姑娘還是向前看比較好,想想自己還活著。”
“閉嘴,”蕭慕雪打斷道:“活著?也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活著再痛苦,也比一堆腐肉好,至少好看很多。”
“寒莊主一向是這樣勸人的嗎?”
“不是,我以前從未勸過別人。”
蕭慕雪對寒月凡嘖嘖稱贊:“怪不得你可以在短短幾年裡把寒莊從名不見經傳發展到現在的基業。果然與眾不同。”
蕭慕雪雙腿下垂而坐,腰背挺直,再不複剛才哀怨痛苦的模樣,神情間露出剛毅傲氣:“你可知道,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說過半句好聽的話。”
“好像的確如此。”
“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把一個尋常姑娘逼死。”
“現在回想,大概是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