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殘似乎被趙琴落的話深深打擊到了。
“可我也沒有辦法, 不是你死, 就是我死。人人都是向生不向死的對不對?”
夜影殘知道此番定是已經沒有了活路,心如死灰地看著面前的幾人:“你們, 早就洞察了一切是不是?所以故意用苦肉計引我上鈎?”
“是爹先知道的, 早在我離家的時候, 爹就知道你有異心。可是爹一直給你機會, 想不到你還是辜負了他。”
“師父……”
“師兄,你究竟是因為什麼走上這條路?你一向性格柔弱, 怎麼會想到奪權篡位,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樣做的?”
“不,沒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是誰不讓你活下去?”
夜影殘雙目流下眼淚:“我真的不想死, 師妹,我才二十三歲,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對不起,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
君陌看著夜影殘也是個相貌堂堂, 一表人才, 未想此番卻哭哭啼啼,悽悽慘慘,心裡有點觸動。
寒月凡卻將夜影殘拎起來放在椅子上:“先說說到底為什麼, 別哭哭啼啼的,我看著心煩。”
“只怪,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而已。當我發現不能再繼續愛她的時候,她卻給我下了蠱,讓我不能不愛她,否則就會生不如死。”
趙琴落心念微動:“蠱?師兄愛上的是誰?”
“是北境的殺手閣的分閣主,淩霜。”
夜影殘看著趙琴落,突然又聲淚俱下:“中途我已經迷途知返了,可是她卻不放過我,她說不許我不愛她。”
寒月凡扣住夜影殘的脈象,片刻以後鬆了手道:“活該,招惹這種女人。”
“寒大哥,師兄是中了和你一樣的蠱毒嗎?”
“不一樣,他中的是妖嬈慕。中了這種毒,如果宿主不愛施蠱之人,蠱蟲就會蘇醒。”
夜影殘道:“我已經不愛她了,她卻不肯放過我。”
“你方才取阿落的血幹嘛?”
“因為,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我。去蕭氏天闕取到帝凰之水,可以解我身上的蠱毒。”
“這跟取阿落的血有什麼關系。”
“天闕裡長滿了荊棘蟲,只有擁有蕭家人的血脈才能順利進入,否則尋常人入內,非死即殘。”
寒月凡心頭震驚,提起夜影殘的衣領質問道:“這些你是聽誰說的?莫要在這裡耍花樣。在這裡,我是最沒有耐心的一個。”
“沒有……沒有胡說,是蕭氏掌門自己證實的。”
“蕭桓?”
“松……鬆手,喘不過氣了。”
夜影殘的臉憋得通紅。
趙琴落不知為何寒月凡會如此激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寒月凡控制了下情緒,松開手。
夜影殘渴慕地呼吸著空氣。
“淩霜叫我和他們裡應外合,鏟除了五毒門。為了讓我有求生的慾望,才告訴了我解蠱的方法。我當時,已經毒發了一次,簡直生不如此,痛不欲生,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後來,蕭掌門親口證實,我才相信。”
“你的意思是,蕭桓和玄天閣勾結在一起了,是嗎?”
“這個我不知道。看起來,淩霜對蕭桓很尊敬。”
寒月凡冷笑了下。
趙琴落道:“那引我爹和我娘去救蕭桓,是不是你們故意設的圈套?”
“這倒不是,我跟蕭掌門僅僅那一次接觸而已。師父外出,我只是恰好抓住了這個機會。因為,還有兩日,就又到了我毒發的日子。”
君陌問道:“你之前已經毒發了一次,現在不也還好好的在這裡興風作惡。這妖嬈慕是不會治人性命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