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不是——

這個似人非人的東西露出了一張哭臉，他像是在嚎啕大哭，好像是露出了一臉的苦笑。

宋春水覺得自己活的像一個傻子。

宋春水是在朱紅的大門後呱呱落地的。從那搖籃裡，木雕的小床當中長大。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對此他一概不知。他所看到的，是從不凋謝的四季花事。

父母很早就離開了，據說是出門工作去了。但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工作會使別人一天到頭在外邊兒不回家一趟。因為沒有什麼對比，所以宋春水一直認為這是正常的事情。

然而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用那雙手推開了這扇大門。

沒有別人會來阻止他。

……這裡就是所謂的悲慘世界嗎？

宋春水疑惑的看著四周的一切，他感覺他所見到的大家都和他不一樣。雖然面貌上都是五官齊全，但質的上面的確是不一樣的。

他還記得父母對他說，長大了才能推開那扇門。但是他提早就走出了那道門檻。

應該沒事吧……宋春水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他到底會遇上怎麼樣的事。但他已經出來了，就這樣子回去也太無聊了些。

他決定去找父母口中的那個張家。

不過這個張家並不是他想象當中的那個張家……居然是軍人啊。

他在人家的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正巧遇上張副官張日山從裡面出來。

“你是……” 他沒見過這小孩，對方長得也面生。

“我父母叫我來找張家。” 他頗為扭捏的用手指捲了卷衣角，但至於他沒有達到前提條件就出門這件事可是不會講出來的。

“找張家的誰？” 張家人千千萬萬個，單單一個張家可不能指名道姓啊。

宋春水搖了搖頭，他還真的不知道該要找誰。他連一個具體的名字都講不出來……這樣一想，他倒有些後悔這麼莽撞便來了。

“那你叫什麼？” 張日山是個好副官，致力於幫助張大佛爺張啟山解決一切的外事。

“姓宋。” 宋春水父母還說過一句話，如果別人問起你的名字，你只要告訴他姓宋就可以了。真正明白內情的人只要聽到這個姓氏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不知道的，也只會簡簡單單的當成姓而已。

“那名呢？” 張副官顯然並不知道那件事。他還想著不就一名字嗎……居然都不肯告訴他。

宋春水再度遲疑了兩步，朝反方向跑了。

怪小孩。

但是轉頭的時候，張日山的確有把這件事情轉告給張大佛爺。他本來以為這怪小孩只會成為一個，無意之間帶過去的笑料而已。

但是張啟山比他知道的東西更多。

“姓宋的小孩？多少歲了？”

張日山估摸著不到十六吧，還是很小一個的學生模樣。但是穿著件古衣服，在大街上倒有些引人注目。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當然是學生裝盛行的年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