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時間提問,有問題的可以現在問我或者另外兩位部長,十分鐘後試鏡正式開始。”
升旗臺上週曉曉的聲音瞬間被各處而來的問題淹沒,蔣牧謠背起長椅上的書包對著還在等她回答的陳天放道:“吶,我先去排隊了,你要樂意坐這裡,這把長椅就讓給你吧。”
陳天放:“……”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名叫蔣牧謠、行為怪異的同班同學果真頭也不回地聽話地排隊去了。
陳天放大約是被氣到了,以至於後來在長椅上乖乖巧巧地坐了那麼幾分鐘才想起來要去試鏡的地方看看。
於是陳天放想當然地選擇了走向體育館——他本能地覺得像蔣牧謠那樣膽小怯懦的女生報名參加試鏡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僥幸進了大概可以給一個病弱美人的角色,根本就沒往“蔣牧謠能演歐洲貴族風的東西”那方面想。
試鏡還沒正式開始,體育館裡三層外三層就已經圍滿了人,陳天放無奈,只好從一條只容一人單次經過的小密道進了體育館,半路聽到高暢扭扭捏捏的嫌棄聲,嘴角一抽徑自往體育館內走去。
等到了場內,陳天放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並沒有發現蔣牧謠那身暗紅的衛衣。
照她剛才那架勢,分明是排隊去了。她是早前就交了報名錶又留有底稿的,現場報名填表也是為了給之前報名的同學足夠的空間時間準備試鏡,沒道理他都到了她還沒排上隊——總不能是因為他走了密道——蔣牧謠明明早他好幾分鐘就去了。
陳天放視線又在已經排好隊等待試鏡的人堆裡逡巡了一圈,不太甘心地從褲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方少文的電話。
“喂?”
“少文,你在學校嗎?”
“在啊,怎麼了?”
“你去幫我找一下蔣牧謠,看看她在哪兒。”
“什麼,誰,蔣牧謠?”電話那頭傳來莫名其妙的驚呼,“天哥你找蔣牧謠?這不大海撈針麼,我又沒人手機號。”
陳天放剛要說話,對面已經換成了元陳那小子沒個正形的聲音,“怎麼了天哥,你找你們三班這兩年來第一個參加校內活動的女同學幹什麼呀?”
陳天放閉了閉眼,“你要是這麼空就給我把學校食堂前面花壇裡的草給我除了,還有……”
“別別別,大爺大爺,大爺請手下留情,小的錯了還不行?天哥你要找人直說嘛,這種事我最拿手了,是不是,他同桌少文?”
陳天放:“……”
在掛掉電話之前,元陳終於放出了作為一個學生會部長該有的姿態和回答,“天哥,你們班那女生在我和周曉曉這裡等試鏡呢,第三個喲,你現在從家裡趕過來或許還來得及……”
陳天放掛了電話轉身往回走,正巧與高暢面對面碰上,沒有理會對方那驚疑的表情只留了“加油”兩個字丟給高暢原地消化就從密道退了出去。
陳天放抬頭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天空,很幹淨,星星沒有幾顆,卻都很亮。
可以呀,蔣牧謠那女生,膽兒挺肥。
學校圖書館前進入工作狀態的噴泉在暗黃色的燈光下淙淙不知疲倦地作業,兩邊的噴泉花燈營造出悽迷的氛圍。
“法芙娜,你不要走,奧裡斯夫人已經同意幫我們莊園那些患病的奶牛處理掉,——再也沒有人,沒有人能夠誹謗我們。這經屠略的美夢啊。”
“費德勒,這是我最後一次為我們的兩個孩子,還有我們的莊園做出那樣的事。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但我們之間,總要有個人來結束那些夫人公爵口中的錯誤。”
“不——法芙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