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可不是我帶的。”蔣牧謠把計算出來的結果遞給他看,“喏,對不?”
陳天放低頭掃了一眼,“不對,重新來。”
蔣牧謠:“……”你算都沒算的。
臨到第一節夜自習下課,陳天放從草稿本上撕了一張紙下來,將步驟從頭到尾寫了一遍,遞過去給她,“這種題型的解題步驟我給你完整寫了一遍,你回去後跟著寫幾遍,把思路順序捋一捋。解題的時候不要浮躁,要審清題幹給的有效資訊。”
“還有,少文他今晚想一個人寫點東西,你過會兒還是坐到他位置上來。”
蔣牧謠幾口喝完已經涼掉了的阿華田,想著自己難得遇到個願意給自己講題的同學,索性點點頭,應了。
一打眼到了第二節晚自習也結束的地步,蔣牧謠將桌上的自己的東西收起來抱在手裡,起身對著陳天放道:“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都給你買無糖的奶茶。”
陳天放整理資料的手一頓,眼皮微跳,“不必,你認真學就好。”
“好吧。”蔣牧謠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方少文已經不知去向。伸手從課桌裡帶出自己的書包,又眼睜睜瞅著一張長長的小紙條被她的動作帶出來,輕飄飄落在了椅子上。
蔣牧謠拿起來,紙條上一行雋秀的小字:方便幫我約高顏出來嗎?任何時間段都可以,我想跟她說說話。——方少文
也虧二中高二年級的夜自習沒有任課老師監管,否則讓老師們看見這年頭還有人寫小紙條的,保不準要在老師圈裡怎麼傳播開去。
蔣牧謠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見身旁陸續走過幾個已經整理完東西回家的同學,若無其事將紙條塞進了書包裡,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炸開了鍋。
高顏是四班的,也是她上體育課時的搭檔。方少文這意思,擺明瞭是對高顏有意思,可是高顏,除了偶爾對隔壁一中的謝遠航表現得興致高漲,其他時候對別的男生也沒表現出什麼想要了解的慾望。
方少文想要得到高顏的垂青,難。
蔣牧謠想起上週三夜自習結束,她排練完回來走過教室,看見方少文停步在四班視窗怔怔發呆,原以為是四班又有人掐架,卻原來是在是偷偷看高顏。
蔣牧謠吸了口氣,想想高顏平常也不怎麼喜歡與人交際,簡直像是四班的另類,就算對方少文沒有感覺,交個朋友也無礙。那就幫同學引薦這麼一下,其餘的就看高顏樂不樂意交這個新朋友了。
蔣牧謠想了一想,又把今天還沒寫完的作業放進書包裡,前頭教室門口突然響起陳天放的聲音,“再見。”而後人就走了。
還沒等她回過味來,身邊登時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人過來。
“牧謠牧謠,班長之前是在給你講題嗎?你們關系很好嗎?”
“牧謠,你什麼時候也讓班長給我們講講,那老師講的都幾句掠過去了,完全就跟沒講一樣。”
“就是就是,課上的時候為了進度,老師也不可能細講,課下我們又不願花那個時間再去問老師。”
……
蔣牧謠“呃”了一聲,弱弱地道:“班長就是看我生物成績實在慘不忍睹,為了班級顏面和平均分著想,所以才給我講題的。”
班上的八卦小分隊湊過來,悄聲問:“你這次月考考了多少?”
蔣牧謠拉上書包,嚴肅地道:“26分。”
眾人:“牧謠,你怕不是神仙吧,這分數……聞所未聞……”
“班長這是應該的……你,好好加油。”
蔣牧謠:“……”說好的讓她請班長給她們一起講題,怎麼這就散了?
悲傷地深吸了口氣,看了眼那本讓她的靈魂深深震顫的生物書,如壯士赴死般的從桌上拿了起來,然後丟進了抽屜。
這麼深奧的內容,她覺得應該慢慢消化。她聽陳天放講了一節課的生物,現在腦子都還暈乎乎的一片。
後天晚上還有彩排,還是先把劇本再啃一遍琢磨琢磨,再去想那糟心的事。
蔣牧謠這麼想著,從書包側面袋子裡摸出一顆陳天放之前用來給她道歉的阿爾卑斯,目光一閃,又重新將糖塞了回去。
其實這麼多天接觸下來,她發現陳天放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怪怪的不好相處,但有一顆熱心腸。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