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晨不語。
柳鳴泰突然要坐起來,但是他行動不便,秦晨晨只好扶他起來。
他坐好之後,拉著秦晨晨的手,開始傷感地哭訴了起來。
“晨晨啊,我柳家,幾代經商,輝煌了一百多年,沒想到這產業,竟然就毀在了我的手裡。”
柳氏在冷墨的報復打壓下,連最後一口氣也續不下去了。
如今,柳氏怕是連件空殼也保不住了。
更何況,連唯一的女兒都瘋了,真可謂是晚景淒涼。
“我也知道,這是我的錯。我不僅本事平平,而且教育子女也不擅長。所以現在,一無所有。”
秦晨晨聽著有些不忍心,“舅舅,你別說了。你也不是真的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她吸了吸酸酸的鼻子。
柳鳴泰的臉上忽然綻放出異彩,“晨晨,你是說真的麼?你願意原諒我麼?”
秦晨晨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太好了。”柳鳴泰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使勁兒地搖了搖,“晨晨,我的好外甥女,我就知道你是個乖孩子。”
秦晨晨苦笑,不說話。
“只是...晨晨,我柳家現在這般光景,你不認我這個舅舅,其實也挺好。”
秦晨晨想了想,道:“舅舅,你沒有必要給自己強行施加壓力。如果保不住柳氏,那就不保了,以後退休在家,好好享受生活就是了。”
柳鳴泰搖頭,“傻孩子,你太天真了。如果柳氏倒了,我怎麼可能會安心地退休在家?我還得為我的那幾千個員工負責啊。他們要失業了,我得給他們發遣散費啊。可是,我現在連遣散費都拿不出來。”
秦晨晨震驚。
天,原來柳氏困難到這種地步了。
“更何況,公司原來借了很多外債和貸款,現在是還不上了。”
“如果還不上怎麼辦?”
“唉~”柳鳴泰滄桑一嘆,嘆出了中年人的心酸,“那舅舅就只能去坐牢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