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爺爺顯靈
“呃~”可樂中的氣體從裝得滿滿的胃裡冒出來,阿顏連忙用手捂住嘴,四周看看。馬上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太過虛偽,自己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了嗎,還保持什麼淑女形象,再說了,看看自己這身衣服,又舊又難看,活像個村姑,哪是什麼淑女。想到這裡,索性狠狠的打了一個飽嗝,驚得四周的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她。阿顏無視眾人的目光,大聲叫著服務員把她沒吃完的蛋撻打包,然後擰起蛋撻大搖大擺的走出kfc。等到走出門之後她才有點心虛地向門內張望,畢竟在公眾場合肆意妄為這還是頭一次,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別捏。
胃裡滿滿的感覺讓阿顏精神一爽,但是雙腿依舊痠軟不已,她遠遠的看到一個街邊公園,馬上走過去,卻見公園長椅上三三兩兩的早就坐滿了人,只有一張椅子上有點空位。走到近前阿顏才發現這張椅子上之所以有空位的原因。
只見一個全身衣服又髒又破的流浪漢正直挺挺的躺在長椅上,身上蓋著幾張報紙。阿顏走到離長椅兩米的地方就聞到流浪漢身上一股酸臭味,不由得皺起眉頭。此刻,那個流浪漢正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聽著放在他頭邊的一個不知從哪個垃圾堆撿到的破收音機,晃動著從破了洞的皮鞋前伸出來的大腳趾頭,臉上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讓人覺得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阿顏看著流浪漢臉上的表情,突然開始羨慕起來,現在自己也算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了,但是別人活得那麼瀟灑,而自己心裡卻滿是悽楚的回憶。想到這裡她決定要學學這個幸福的流浪漢,於是忍受著那股難聞的酸臭味,走到流浪漢身邊說道:“喂,老兄,借點兒位置。”
流浪漢眼睛睜開一條縫,上下打量了阿顏一番:“手上的東西分我一個。”
阿顏看看手上的蛋撻,伸手拿出一個,想了想之後又放回去,然後把整個袋子全都遞過去:“全給你了。”
流浪漢臉上一喜,頓時從椅子上翻身下來:“你來躺,你來躺,椅子也全都給你了!”一邊說著,一邊忙不迭的接過袋子,然後又用報紙把長椅擦了幾下。
阿顏放下揹包,學著流浪漢的樣子,仰面躺在長椅上,陽光透過公園裡的樹梢灑在臉上讓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不得不說這個流浪漢很會選地方,躺在這張椅子上既可以曬到太陽又可以享受陰涼,痠痛的雙腿立即得到了解放,全身上下一片舒爽。但是心裡還是沉甸甸的又冷又酸,讓她怎麼也做不到那種瀟灑與悠然。
阿顏轉過頭去看那個流浪漢,只見他正美滋滋的品嚐著葡式蛋撻,每咬上一口就發出舒心的讚歎,彷彿吃著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喂!”阿顏對那個流浪漢說道:“我看你剛才躺得好舒服,好輕鬆,為什麼我還是感覺很累?”
流浪漢滿嘴食物,一邊咀嚼一邊奇怪地看著阿顏,然後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一邊把那個破爛的收音機拿起來放在阿顏耳邊一邊不清不楚的說道:“聽這個,邊聽邊睡,這才舒服哪。”
收音機裡傳來微弱的電波聲音,好像是新聞播報,不過訊號很差,夾雜著嘈雜的電流乾擾聲,阿顏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聽:“……警方聲稱已經掌握了連環殺手犯罪的習慣,下次犯案之前一定能將這個一週之內連殺7人的連環殺手繩之以法……”
“呵呵,天天都是這個,什麼連環殺手,說不定是什麼野獸呢?”這幾天連環殺手的事情吵得沸沸揚揚,阿顏也聽到過幾次。她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居然漸漸地忘記了悲傷,心中頓時開朗不少。
“不錯啊!”阿顏對那個流浪漢說道,“你這個破東西還挺好的。”
流浪漢嘴裡包著食物,開心地點點頭。
“你連吃的都沒有,為什麼還能這麼開心呢?”阿顏問流浪漢。
流浪漢嚥下最後一口食物,一邊把口袋裡的蛋撻碎屑集中起來往嘴裡抖落一邊說:“開不開心是自己的事情,和吃什麼的沒有關係吧。”
“自己的事情?”阿顏重複著流浪漢的話,覺得似乎可以從中理解到什麼。
“哎呀別想那麼多,”流浪漢說道,“能吃就吃,能睡就睡,你看現在天氣多好。”說著美美的打了一個呵欠,就那麼躺在草地上開始睡覺了,由於昨晚下大雨的關係,草地上現在還溼漉漉的,但流浪漢卻一點也不在乎。
阿顏抬起頭看著陽光在樹梢間灑下的光斑,聽著收音機裡的雜音和公園周圍的人聲、車聲,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彷彿被陽光融化了似的,漸漸變成一潭平靜的湖水,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軟,彷彿泡在裝滿溫水的浴缸裡,周圍的聲音漸漸遠離,眼皮漸漸開始沉重。
她長長的睫毛在在眼前晃動著,終於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人壽醫院在忘角這個地方也是算是數一數二的醫院,只因為地段有點偏,位於海濱路附近,所以沒有忘角醫院有名,規模也相對小一些。現在忘角醫院出了事,好多病人都轉院來到這裡,這讓人壽醫院的床位一下子緊張起來。加上不時有記者上門來採訪病人,這間醫院的知名度一下子升到了歷史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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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壽醫院大廳裡能落腳的地方不多,丁主任和李輝明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到大門邊。
“李長老,這幾個病人知道的不多,你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丁主任問道。
李輝明戴上墨鏡,左右看看之後小聲說道:“等下你到機場去接教主,我就不去了。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去找那個警察問問看。”
兩人剛剛準備分開,突然看見一輛計程車飛快地駛來,尖銳的剎車聲讓醫院門口的人全都皺起了眉頭。車還沒有停穩,司機已經從駕駛室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救救我!醫生快來啊!”喊聲中帶著哭腔。
丁主任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好奇。李輝明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只見那個司機用左手緊緊的握住自己右手的手腕,而他的右手手背上沒有皮肉,一個腐爛的大洞裡露出白生生的骨頭,不斷有白色的液體從傷口裡流出。
“你這是怎麼了?”李輝明排開人群,走上去問那個司機道。
“一定那個臭婊子在鑰匙上下毒!”司機滿頭大漢地哭叫道,“你快救救我,我好痛啊,我要死了……”
“誰?你說誰下的毒?”李輝明問道。
“我不知道,快救救我……”司機臉色蒼白,虛汗直冒,眼見就要暈過去。李輝明和丁主任雙雙上前扶住。
這時候醫院的工作人員也已經抬著擔架出來,李輝明把自己的工作證一亮,說道:“我是國家生物安全研究中心的李輝明,這個病人的情況很特殊,我想借用你們的手術室給他做手術。”
“國家生物安全研究中心?”醫院工作人員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