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承恩心裡又何嘗不想學到壓制屍毒的方法。得知自己的妻子還活著,他意識中潛藏著的求死之心已經徹底消除。他渴望活下去,就算不能變成正常人,至少能夠保留意識也是好的。
這時候聽到對方在情在理的話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意識到自己先前心中埋著陰影所以倔強過頭了。於是他把頭一偏說道:“我哪有小心眼兒?我只是不太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罷了,只要你那個什麼心法不是騙人的玩意兒,我當然願意學。”
“哼!我們皇家世代相傳的‘九龍心法’,你居然說是騙人的玩意兒,不識好歹!”
“看吧!‘九龍心法’,聽名字就不怎麼可靠,讓人堅守心智的心法你說成‘清心咒’啊‘金剛經’啊什麼的我還相信一點,‘九龍心法’……我還九陽神功咧,難道你想讓我練內功麼?換誰也不信啊。”
“你說對了,我還真打算讓你修煉內功。”永存公主說道,“不是什麼鍛鍊心智,靜心明性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精神力的修煉,可以透過強大的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的方法——真正的內功。”
“你是說真的?內功真的存在?”
“在古代,內功是真正存在的,內功高手可以透過強大的精神力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或者防禦。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並沒有騙你。”永春公主說道。
“真正的內功!?用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李承恩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種種特異功能。
“精神力還可以有很多種用途,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比如你那爆炸性的拳力,比如你可以看穿我的面具,再比如——我可以壓制住屍毒。”永春公主解釋道。
“‘靈魂出竅’原來是精神力!精神力就是內功!?還可以壓制住屍毒!”李承恩突然腦中閃過一絲希望,他滿懷希冀地問道:“那我練成之後可不可以消滅屍毒,變成正常人?”一句話說到一半,“咕嚕”一聲嚥下口唾沫,由於緊張,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屍毒和你共生,恐怕……”
“……果然!”李承恩心中一黯。隨即自嘲的想到:我真是痴心妄想,要是學會內功就可以變回正常人,那麼古代就不會有殭屍了。
“但是理論上如果你的功力夠強,把屍毒完全逼回屍丹,也就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永春公主安慰他道,但是內功究竟可不可以把屍毒完全逼回屍丹,她自己也不敢確定,因為至少她自己不能,就連他的父親——“九龍心法”大成的殭屍皇帝也不能。
“沒什麼兩樣?也不錯啊,至少能有個人樣!”他想到始終是和小雨複合無望,不由得嘆了口氣。
“……李承恩,”永春公主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有點難以啟齒的說道,“關於你和小雨,可能……”
“我知道!”李承恩打斷她道,“我並沒有怪她,不說這些了——你快教我那個什麼神功吧。”
“是‘九龍心法’,”永春公主說道,“雖然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小雨離開你是有她的苦衷的,也許你以後會慢慢明白,到時候我怕你想不開,會責怪她,甚至恨她。”
“我說過我不會怪她,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李承恩說道。“她是血簾教的人,但她不但沒有與我為敵,還處處維護我,我已經很感激她了,又怎麼會怪她。”
“那你在我面前發誓,發誓永遠也不會恨小雨。”
“你們古代的人是不是都這麼麻煩?動不動就磕頭髮誓的。”李承恩不滿道,“我既然說過……唉罷了罷了,誰叫你是我師父呢。”說著單膝跪地,面對著天花板高聲道,“我李承恩今天起拜那個……永……永……”
“永春!”
“哦!——永春公主為師,且對天發誓,永遠也不會怪小雨,更加不會恨小雨,如有違背,叫我永遠失去理智,變成真正的行屍走肉!”說完站起來,“發誓附帶拜師禮,這下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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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阿顏搖著葉小雨的胳膊,滿臉笑容地悄悄說道:“聽見了嗎?他不會怪你!”
葉小雨半耷拉著腦袋,任由阿顏搖晃著自己的身體,臉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在永春公主的要求下,阿顏也跟著李承恩開始學習精神力的運用,永春公主擁有一千多年的知識沉澱,既學習了古代的修煉方法,也學習了現代的生物科學,這才明白所謂的內功就是指精神力。她舉了很多例子說明內功就是精神力:內功的運用講求“用念不用力”,而這個‘念’,就是指精神力;當高手運用內功拼鬥的時候“意在拳先”,這個“意”也是指精神力;古人內功體系中“穴位”、“經脈”其實都和精神力有關,穴位就是神經節點,經脈就是神經反射的線路……
古人修煉內力主要是依靠冥想或者打坐吐納,修煉的時候“意存丹田”、“氣隨意走”等等其實都是在用精神力做有規律的存想,當人們的精神集中在某個穴位的時候,這個穴位的神經就會興奮,人們的精神轉移倒下一個穴位時,這種興奮就會轉移,從一個神經節點傳遞到另一個神經節點,隨著興奮反射的不斷傳遞,人的神經節點就得到了鍛鍊,精神力——也就是內力——就得到了加強。當然,古代還有服用某種藥物來達到增強內力的手段,這些藥物多半含有一些神經毒素,透過藥物的刺激,神經節點也有可能得到鍛鍊。
在古代增強內功的方法多不勝數,但用現在的科學眼光看起來歸根結底有兩條途徑:增強神經細胞和增強神經反射的能量。其中增強神經細胞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增強其蘊藏的反射能量和對反射能量的承載能力。神經細胞越強神經節點就越強,神經節點越強蘊藏和能夠承受的神經反射能量就越大,內功也就越高。
李承恩的神經細胞經過了病毒的強化,所以能夠運用精神力,也就是內功,爆裂拳、絕對領域等都是內功的運用。阿顏能夠聽到別人心中的聲音,也是內功的運用——精神力的共震。
“那麼我的‘靈魂出竅’也是精神力的運用?我記得有人說過這事精神力外放!”李承恩問道。
“不錯,不過確切一點說,精神力外放屬於道術的範疇——其實本質是一樣的,只是叫法不同罷了!你能夠做到精神力外放50米,說明你的內力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在我那個時代已經可以算作是二流的武林高手了。”
“才二流啊!”李承恩有點喪氣地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很牛了。”
“連承恩大哥都才是二流,那我豈不是不入流?”阿顏嘟著嘴說道。
“你們不要不知足,僅僅靠著增強神經細胞就達到了這種水平的,從古至今你李承……我還是叫你小李得了——小李你是第一個,你的經脈強度現在遠遠超出常人,就算古代那些靠著藥物刺激來增強內功的人也達不到你這種經脈強度,而阿顏的經脈強度也是普通人的幾十倍。一句話——你們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修煉天賦,這也是我教你們內功心法的原因,我想看看,以你們的天賦,在現代的環境下到底能不能進行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