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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天蕭清韞醒來已經8點了, 這個時候穆衛軍早就走了, 蕭清韞心裡有些空。

昨晚穆衛軍放開了手腳, 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她才知道之前他有多剋制。

本來還想著要送送穆衛軍的, 但終究抵不過身體的疲憊, 睡得死死的, 連穆衛軍什麼時候起床的都一點感覺也沒有。

也好, 免得哭鼻子讓他笑話。

蕭清韞把臉埋在被子裡,滿滿都是穆衛軍的味道。鼻子有些發酸, 明明以前算是個很獨立的人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氣了?深吸幾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

這就是軍嫂的婚姻,它給了你保障, 但也要你適應孤獨。

穆衛軍走了, 蕭清韞除了有時感到不習慣,日子並不難過。

穆家的家庭氛圍算的上很不錯了。雖然兩個嫂子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有一些小的摩擦。但因為生活比較富足,各個小家也有著自己的存款, 公婆又不是難纏的人, 所以大的矛盾卻是沒有, 總的來說還是很和諧的。

加上蕭清韞在家裡“超然”的地位。同輩的沒有人找她麻煩, 高一倍的穆達山和李大妹兩老,因穆衛軍的原因,偏疼她還來不及呢。因此, 蕭清韞日子過得比在知青點還輕松,至少不用自己挑水,就連煮飯洗完等家務都很少做。更多的是看看書,作作畫,過得很是悠閑,一點也不像是七十年代的農村生活。

時間就這樣滑到了1976年2月9日,早上6點,蕭清韞起床洗漱好後,照例開啟了收音機。

剛一開啟,一道低沉、悲痛的聲音便響起:“......中央□□委員、中央□□常務委員會委員、中央委員會副主席......因患癌症,於1976年2月8日9時57分在燕京去世,終年78歲......”

蕭清韞有片刻的怔愣,她......一定是聽錯了。

可是,新聞是迴圈播報的,她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總理......真的去世了。

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蕭清韞也不知道此刻是一種什麼心情。只有一個念頭:到底還是來了,僅推遲了一個月。

早上6點40分左右,隊裡的喇叭傳出一道緊急通知,讓穆家坪大隊的大隊長、書記、會計、各小隊隊長等人到大隊辦公室開會。

李大妹納悶:“這是有啥子事?這麼急,一大早上就喊你們去開會。”

穆達山也疑惑,不過還是進屋拿出本子、筆,說道:“去了就找到了。我先走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沒回來,你們就先吃,給我留起就可以了。”

兩老的聲音有些大,蕭清韞在屋裡聽到,她心裡估計跟總理去世有關,就出了屋,喊了聲:“爸,媽。”

她聲音有些濕意,帶著鼻音,一聽就剛哭過。

李大妹聽出來了,急道:“清韞,有啥子事撒?囊凱哭了?”

穆達山也停住腳步,關心地看向蕭清韞。

蕭清韞知道兩老誤會了,吸了一下鼻子,說道:“媽,爸,我莫事,就是......剛才聽廣播,裡面說......總理去世了!估計隊裡喊爸他們去開會就是說這個。”

“啥子?!”穆達山和李大妹不敢置信地大聲叫道。

穆達山聲音有些顫抖:“清韞,你說......總理去世了?!”顯然有些不想相信。

蕭清韞也不想相信,但這是真的,點頭道:“對,總理在昨天早上因病去世了。”

院壩裡一時寂靜無聲,包括剛出來聽到這個訊息的穆衛國、穆衛民和趙小雨。每個人眼眶都發紅,臉上是真切的悲痛。

過了片刻,穆達山抹了一把臉,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先走了。”然後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大隊辦公室走去。

7點半左右,隊裡的喇叭再次響起,這次喊喇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噎,內容,果然是總理去世的訊息。

從這一天起,接下來的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裡,隊裡都一片沉靜。

穆家坪的人很信“燒七”,雖然現在不能明目張膽地點香燒紙,雖然不能親自去送總理最後一程,但穆家坪的人們也用自己的方式祭奠著這位令人愛戴的總理——真心的哀悼,沒有爭吵,把喜事推遲......

就連楊美麗在農歷二月十六,也就是陽歷3月16日這天,終於生下了她心心念唸的兒子——穆青書,而穆家沒有辦“洗三”,楊美麗都沒有鬧,只抱怨幾句她的寶貝兒子吃虧了。

看,這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們,他們可能貧窮,可能愚昧,但卻有著最真摯的感情,最質樸的心。

“七七”過後,隊裡總算恢複了以往的活力。

在此期間,蕭清韞分別收到過蕭斌和穆衛軍的各兩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