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長樂鎮時,已經傍晚,天鵬憂心忡忡的往回趕。
心中既是懊悔,又是擔憂。
懊悔,自然是後悔自己沒弄清楚事情真相,便妄下定論,結果得罪了連自己院長都得罪不起的高人。
擔憂,是因為臨行前,他提起與院長與張景峰的比武,許慕安卻告訴他,張景峰為人極為謹慎,他既然敢向莊璇璣發起挑戰,必定有所依仗,只怕這次決鬥,不容樂觀。
不過,最後許慕安倒也說了,儘管此戰勝算不大,但璇璣書院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書院上下團結齊心,只要關鍵時刻能抱成團,必能度過這個坎。
一面琢磨著許慕安話中的含義,天鵬一路往學院而去。
當然,他還得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跟院長說,自己得罪許慕安到事,看有沒有好辦法可以補救。
“天鵬,加油!”
心力交瘁的天鵬對自己說。
……
轉眼間,璇璣書院已在眼前。
天鵬抬眼望了眼書院,這裡是自己夢開始的地方,無論如何,也要守護她!
等鄰近書院時,天鵬卻發覺了不對勁。
原本守在山腳下的兩位師弟,此刻卻不見了人影,再往裡走,書院也是一個人也看不到,周圍靜的可怕。
在書院待了七年,天鵬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由心中一緊,加快了腳步,朝書院內疾步而去。
“天鵬師兄!”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天鵬循聲望去,發現是自己一師弟,此刻鼻青臉腫,衣衫破碎,踉蹌著朝這邊過來。
“小鐘!”天鵬認出對方,忙過去扶住小鐘,“怎麼回事!”
“那張景峰帶著人,要硬闖書院,我們阻攔,被他們打了,此刻他們正在演武場,跟院長他們僵持不下,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不是還沒到決鬥的日子嗎,張景峰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天鵬聞言,又驚又怒。
正常來說,作為定州兩大書院,透過決鬥一較高下,還可算是書院之間的切磋,比拼,可這直接闖書院,並直接打人,這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一般而言,只有對那些實力太弱的小宗門,小書院,才會做出如此行徑,而對於璇璣書院做出此種行為,只會引起兩大勢力的直接衝突,讓雙方結下仇怨!
張景峰腦子進水了嗎,竟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他們那意思,好像麒麟書院搭上了個大靠山,這才變得這樣囂張豪橫!”小鐘咬牙恨聲道。
天鵬聞言,面色一沉,朝院內方向奔去。
內院,衣著服飾不同的兩夥人,正劍拔弩張,怒目而對,而正中空地上,一男一女兩人,正打得激烈。
女子一襲白衣,容貌絕美,正是璇璣書院的院長,莊璇璣。
而那男子身材高瘦,留著花白山羊鬍,手持一支泛著金屬光澤、足有兒臂粗細的毛筆,手腕揮動間,一行行詩文傾灑而出,那詩文滯於空中,頃刻間又消散化作一條水墨長舌,長舌上佈滿鉤刺,在空中稍稍一收,隨即如閃電一般朝莊璇璣激射而去!
莊璇璣輕身一躍,那鉤刺長舌轟擊在地面上,頓時將青石地面轟碎,亂石崩飛。
譁~!
那長舌轟在地面之後,並未消失,而是如水一般,四下飛濺射出道道水墨,而每一道水墨,又再度化為條條長舌,自地面彈起,撲向莊璇璣。
呼!莊璇璣高躍於空中,如一朵盛開白蓮,手中毛筆一揮,一層白色光暈化作一堵透明氣牆,盡數將鉤刺長舌抵擋在外。
“徒做掙扎!”張景峰冷哼一聲,右手一揚,一塊方形大印出現在其手中,“如今我已是文魂大印圓滿之境,而你最多不過大成境,也妄想與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