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拓山的憤怒,沒有人能夠明白此刻他的心情,苦心經營幾十年,到頭來還比不上安達的拳頭厲害。
就好像自己費盡心機狩獵到了一頭野豬,最終被一名強壯的元人給截胡了一樣。
他這麼辛辛苦苦發展城邦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好玩嗎?
建立禮法有什麼過錯?讓人遵守制度又有什麼過錯?
如果人們不遵守禮法,這和野人又有什麼區別?
為了追求禮法的權威性,拓山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放棄。
拓山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安達的錯!
一旁,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兩庚綬心中也格外難受。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暴躁,原本的父親在他心中應該是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才對。
很顯然,安達給父親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想到這兒,兩庚綬咬咬牙,上前一步說道:“父親,有一句話,孩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拓山沒好氣的回道。
“父親,要不要將這件事向王彙報一下?”
“不行!絕對不行!”拓山雙目赤紅的看向兩庚綬道,“王已將權力授予我,我便是這座城邦的統治者!這件事必須由我自己來處理!”
“兩庚綬,如果你再給我說這種話,我擰下你的腦袋!”拓山依舊咆哮。
拓山不希望將王牽扯到這種事情當中,因為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王就應該做高高在上的存在,像天空一樣的純淨,而不是為了一點小事就要插手。
王是信仰,是神明,而不是和他們一樣的凡俗。
如果王知道此事而選擇插手,也許自己會做出屠神的事情。
隨後,憤怒的拓山看向眾人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誰讓王知道了這件事,我殺了他!”
聽到這話,兩庚綬嚇得不敢繼續說話,而是默默退到了一旁瑟瑟發抖。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心中憤怒稍稍平息後,拓山這才對在座的眾人說道:“諸位,事情的經過想必不用我過多解釋了吧,我只想問你們,有何辦法對付安達?”
三公六正副統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沒有一個好的方法。
他們像鵪鶉一樣,默默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句。
常年的從政生涯,讓他們學到了一點,那就是多說多錯,到不如默默聆聽首領的安排。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拓山見一群人跟銅像一樣默不作聲,怒氣再次上湧。
此刻,他有點懷念絨遊,至少他還能為自己出謀劃策,還能陪自己說說話。
看著眼前眾人,拓山覺得此刻自己就像是孤家寡人一般。
過了半晌,兩庚綬再次咬了咬牙,站了出來說道:“父親,我有幾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