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初始,馬良超正拎著她剛剛在商場裡買的新衣服,走在一條被黃昏吞噬的人行道上。
對面的街道車來車往,四周偶爾有行人與她擦身而過,她的臉上伴有一絲購物後的疲憊與愉悅,踩著她那雙鞋尖享有亮麗玻璃鑽的高跟鞋,一頭卷發隨著她的身體的起伏而輕盈的飄動著。
看上去雖然沒有什麼不同,但實則這副場景則更像是一個無聲電影的片段。
因為無論是車來車往的馬路,還是偶有人走過的人行小路,亦是馬良超本該不停響徹的“噠噠”的高跟鞋聲,都像是被影視後期處理掉的一樣,全然聽不到任何聲響。
馬良超沒有任何怪異的感覺,直到她轉過了一個彎,進入到了另外一條小路。
場景突變,黃昏徹底化為了黑暗,當她踏入這條小路的同時,那些身前,亦是身後來往穿行的人流便全都消失了。
許是意識到了這種變化,馬良超突兀的停下腳步,繼而面露古怪的朝著身後看去,看著身後那一條彷彿沒有盡頭,似是連通著地獄的小路時,她的臉上的愉悅終於被恐懼所替代。
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恍然發現,四周為什麼這般安靜,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是哪裡?”
馬良超的心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疑問,她低下頭呆呆的看了一眼手裡拎著的袋子,她完全想不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情。
只是這樣的場景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驚恐,就像是同樣的一幕,同樣的心態起伏,她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一樣。
拼命的朝著前頭跑去,原本被黑夜所吞噬的場景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小區,馬良超見後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因為那正是她住的地方。
然而朝著那座小區跑了沒幾步,她突然感覺心裡湧出了一股強烈的心悸,她被嚇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朝著後方看了一眼。
隱約中她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正由遠及近,看樣子彷彿是在追逐她的人影。
人影的速度很快,就在她定睛看去,想要看清楚那人影的面孔時,人影的輪廓已然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下巴特別尖的男人,尖的活像是一個墜子,它沒有多少頭發,因為在它的頭上留著一塊近乎碗大的傷疤。
當然了,最讓馬良超感到毛骨悚然的,則是那個男人正拎著一把錘頭。
那是一把錘柄很短,但是錘頭卻猶如碗大般的錘頭,而身後那個人影正揮動著它,滿帶惡意的朝著自己追來。
“救命!救命啊……!”
就是馬良超再傻,她也能夠想到那個拎著錘頭的人影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所以馬良超一邊拼命的往小區裡跑,一邊則開始大聲的呼喊。
然而四周卻根本不見半個人影,就連她的呼救聲也仿若石沉大海。
身後那個人影越追越緊,馬良超跑的兩條腿都已經有些發顫,她順利沖進了小區裡。
本以為她逃進小區裡,身後那個人影就會放棄,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它依舊還在。
沖進樓道裡,拼命的按著電梯,但是電梯卻好像壞掉了一樣,任憑她如何去按都沒有反應。
無奈,她也只好沖進樓梯口,靠跑的往樓上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