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雖然緊閉著雙眼,但是卻又成股的血水從她的眼角裡滲出來,繼而順著臉頰滴躺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
薛玉洋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女子的異常,他最近一年盡管看得很多,但也僅僅侷限在看上,自己根本就沒有多少動手的能力,更別說是經驗了。
“她的腦袋難道受過重創,所以才導致的昏迷?”
薛玉洋馬後炮的說著,隨後翻開女子的眼皮看了看,這一翻不要緊頓時嚇得他打了個哆嗦,因為女子的眼睛裡赫然是一片血紅色。
“她的眼睛裡怎麼全都是血啊!”
“你是醫生,你問我嗎,我上哪知道去。”
劉萱也有些懵了,站在女子躺著的病床邊上手足無措。
“不行得把趙志恆叫回來,我完全弄不了,另外她需要做一個腦部ct,看看是不是頭部有傷。”
“那腿上的傷口怎麼辦?不處理了嗎?”
“先打一針破傷風,她現在這情況也沒法做,畢竟很可能是腦袋的問題。”
薛玉洋說著,便著急的對仍在呆呆愣著的劉萱催促說:
“別傻看著了,趕緊去安排一下,我這就給趙志恆打電話,叫他回來。”
劉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手術裡再一次只剩下了薛玉洋和那個年輕女子在。
薛玉洋慌張的看著那個年輕女子,猶豫了片刻,他挪動著步子又靠近了女子少許,一隻手有些顫抖的伸向了女子的鼻間。
然而……女子已然沒有了呼吸!
薛玉洋的腦袋在這時候就像是爆炸了一樣,他的身子頓時不受控制的向後栽去,繼而重重的癱坐在了地上。
他第一天在急診值班,第一次獨自治療病患,結果便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本來醫生治死了人,便會遭到巨大的譴責,無論事故本身是不是他這個醫生的原因,但是病人的家屬抱著無比的希望與信任,將傷者送予醫生手裡,結果醫生非但沒有讓結果變得更好,反而變得更高,這本身就是傷者的家屬所無法承受的。
更別說這個女子在送進來後,他只透過表象看出了女子腿部受傷,甚至連為什麼昏迷都沒有去想,結果便將其弄進了手術裡。
薛玉洋此時此刻心裡面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感,甚至說是罪惡感,有的僅僅是對於這個責任的不安。
如果這件事被醫院知道,他的飯碗還能不能保住?他是否會承擔一定的責任?
這些才是真正讓他不敢去面對的事情。
薛玉洋腦袋一片空白的跑出了手術室,隨後習慣性又回到了值班室裡。
然而他回來剛坐下沒多久,便見劉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繼而大為不解地問道:
“傷者哪去了?”
“完了,我這次攤上責任了。”
薛玉洋根本沒有去聽劉萱的問題,而是不停在抓著腦袋呢喃著。
“什麼你攤上責任了,那個傷者呢?怎麼沒再手術室裡,是不是人醒了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