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多大的機率活下來?”
徐海明在絕望的沉默了一會兒後,對夏天騏問道。
“百分之五十。”
盡管覺得徐海明這些人,能活下來的可能最多不會超過1成的機率,但是夏天騏並沒有說出來,他想要給徐海明他們繼續堅持下去的希望。
這裡的人或許以前都犯過錯誤,都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人,但是也沒有那種無惡不作的壞人,所以都該擁有活下去的資格。
他們作為外人,作為陌生人,作為看慣了死亡的人,有理由放棄他們,但是他們自己卻沒有理由放棄。
“一半的機率已經不錯了,比我想象的要高。”
徐海明聽到夏天騏這麼說,不由長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對著一個個垂頭耷拉腦袋的眾人打氣說:
“大家聽我說一句,我知道沒有人想要遭遇這種事情,更沒有人想要死在這兒。但是,既然我們已經碰到了,我們已經沒法回頭了,那就只能堅定自己,拼出一線活著的希望來。剛才這個朋友也說了,我們越是恐懼,詛咒發作的可能性便越高。王梅梅就是個例子,所以我們得正常起來。起碼,我們要為我們自己爭取足夠多的時間,來延緩死亡迫近的腳步。”
徐海明的這番話,聽得夏天騏幾個人都有些驚詫,盡管他之前就覺得徐海明和其他人不同,是一個很冷靜,且很善於思考的人,但是眼下,他卻覺得這徐海明冷靜的有些變態了。
“你是幹什麼的?”
夏天騏好奇的問道。
“我是一個心理醫生。”徐海明說完,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怪不得你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夏天騏聽到徐海明的職業後,倒也不覺得意外了,畢竟這些玩心理學的人,本質上就是一些較為貼近機器的人類。
之所以會說他們較為貼近機器,是因為他們絕大多數時候,都能保證自己處於絕對的理智狀態。
吳子豪幾個人雖然做不到徐海明這般,但倒也能夠做到盡量去抑制恐懼的蔓延。
眾人彼此開始嘗試聊天,開始試著去淡忘當前的處境,夏天騏隨後也做了番自我介紹,算是出於對徐海明的欣賞。
“夏先生,問你一個問題,經常面對這種事,你們還會將自己視為人類嗎?我的意思是說,死人看得多了,難免會産生麻木的情緒,喪失對弱者的憐憫,就像是人會吃其他動物一樣,就是因為慣性,以及絕對力量的差距導致的。”
徐海明在和夏天騏聊了幾句後,突然丟擲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
“這個看要和誰去比了。和普通人比,我們屬於強者,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但是如果和鬼物去比,我們還是弱勢的一方。至於你說的還會不會視自己為人類,我內心的真實感受是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矛盾的根源,在於我覺得我是,但是有些行為卻不像。但是我的內心,其實是想做一個普通人的,過平凡的日子,享受平凡的生活。但顯然,我現在很難做到。”
徐海明倒真有在認真聽夏天騏的回答,聽後他又說道:
“夏先生作為一個心理醫生,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有心理疾病。”
“啊?”夏天騏沒想到徐海明會突然這麼說,不由有些發懵,不過很快,徐海明便又說道:
“不過還有得救。”
楚夢琦聽到這兩個人竟然還扯上心理了,忍不住在旁吐槽道:
“他不是心理有病,他分明就是心理變態,並且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說完,她又瞥了一眼正安靜坐在一邊的冷月,示意說:
“還有這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