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進入第三域之前,即便知道真相的人,也根本沒有想到接下來等待他們的現實,竟會這般的殘忍。
也直到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一些人才恍然大悟,他們原來根本就只是炮灰。
他們被遺棄了。
但是人類就是這樣,總會在患得患失中尋找到那麼一絲,堅定自己的光輝。
總會有那麼幾個人,猶如太陽一樣,散發著耀眼的光輝,指引著你,引領著你,從而突破你的渴望。
信仰無疑是人類天生所具備的,最可怕的一種力量。
它雖然做不到無堅不摧,但是卻能夠令人悍不畏死,最可怕的是,它能夠傳遞下來,並能夠積累壯大。
最初的一批精神領袖犧牲了,迎來的不是信仰的毀滅,而是新精神領袖的誕生。
如此反複,如此迴圈,再如此周而複始。
三十多個人分佈在這條山澗的各處,有的一個人靠在充滿血腥味的石頭上,猶如井底之蛙一樣,仰著頭透過上方那條如眼般的縫隙,試圖穿透升騰在上方的鬼氣。
也有的三五個人坐在一起,彼此面容麻木的聊著,但是聊著聊著,便齊齊的陷入了沉默中。
當然也不乏一些,正兩兩坐在一起,在痛快暢飲的人。
早在他們進入第三域之前,足夠他們用3年的食物,便先一步運到了這裡。
隨著人越死越多,食物無疑被留了下來。
“這一次我們為誰喝一杯?值得我們敬的人,我們都已經敬完了。”
一個生長著一頭茂密金色頭發的老者,舉著酒杯,對著坐在他對面的老者問道。
老者想了想,然後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眾人,繼而鄭重的說:
“敬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
“不不不,我覺得我們不值得作為被敬的人。”
金發老者搖了搖頭,並不認同這個觀點。
聽到他這話,坐在他對面的老者頓時惱火的咒罵起來:
“霍金斯,要是覺得我找的喝酒理由不行,就他媽你找,總是讓我找,找完了你還不認同,你是不是以為我夏醇是好脾氣?”
“老夏別那麼激動,你倒是聽我說說我反對的理由啊。”
“沒人聽,喝酒就喝酒,找個屁理由。”
夏醇說完,直接將杯子裡的酒仰頭喝光了。
喝完後,他呲牙咧嘴地說道:
“我就不喜歡喝你們的洋酒,一股子臭腳丫子味。”
“你說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們的文化。你們第二域的酒也不怎麼樣。”
霍金斯聽後也拉下臉來,嚴肅宣告瞭一句。
“行了,我懶得和你這神經病說什麼,你就看看咱們這些人,除了我,還有誰陪你喝酒。”
“死人是沒法喝酒的。”霍金斯強調說。
“是嗎?你過去當面告訴他們,說他們死了,看他們打不打你。”
“我是說他們的心死了。”
“他們不是心死了,他們是在想明天怎麼活,後天怎麼活,大後天怎麼活。要我說你們這些外國友人,就是喜歡瞎琢磨。”
“老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第二域和異域,萬人的大軍進來這裡,最終只剩下我們這30多個人。
並且我們並沒有勝利,你看那通道正在一點點的擴散,分明是朝著第二域去的,異世界還在醞釀著更瘋狂的侵入。
既然早晚都有這一天,那麼我們的進入又有什麼意義?
我們為什麼不陪陪家人,不睡一睡美貌且充滿活力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