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尚武呢喃低語,像是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的遺言。
黑洞無聲,深淵無底。
風沙刀,撕碎了尚武和步煉生身上的原力武裝。
一道道傷口,像是凌遲。
血與肉,在無盡流沙裡飄飛,然後瞬間被撕碎。
幸好兩人都已昏迷。
只有身體偶爾無意識的抽搐,證明兩人還暫時活著。
……
一片黃沙,一方大漠。
黑色的風,吹颳著滿地的沙礫,偶爾有碎片碰撞,為這一方單調的天地,演繹一曲自然的樂調。
入眼只見荒涼。
比羅布泊更加的荒涼,荒涼裡帶著腐朽的憂傷。
彷彿千萬年,或是億萬年。
就連這荒涼,都變得腐朽,讓人不得不感嘆,歲月如刀。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荒涼的沙地上,趴著一個聽不到心跳和呼吸的人。
這個人,半掩埋在沙礫裡。
只有一隻血淋淋的手,裸漏在外面。
天空上,紅色的食腐禿鷲,不斷盤旋,偶爾怪叫兩聲,似在等待今天的晚餐。
突然,那隻血手,似乎動了。
如果有人在,看到那微弱的動作,恐怕都會以為錯覺。
這個被風沙掩埋的人,就是尚武。
當他幾乎被沙刀撕碎的時候,他很幸運的落到了這一片未知的世界。
紅色的禿鷲,鳴叫著死亡的葬歌。
腐朽的荒涼,也在送葬著過往的旅人。
尚武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旅人,不問來處,不管歸處。
也許,下一刻就是黃沙埋屍骨。
咳咳……
荒涼裡,響起若有似無的輕咳聲。
這輕咳,像是不甘死亡的靈魂,從地獄裡掙扎而出。
那隻淌血的手,又動了。
那指尖在顫抖,像是在奏響生命甦醒的音符。
輕咳聲聲,血手顫動。
半晌之後,尚武掙扎著站起,身上的沙礫撲簌簌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