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江敏皓沒有任何的反應。
安心允看著床上江敏皓毫無血色的臉,轉身想要去打電話叫救護車。
季情拉了拉安心允:“如果他想去醫院就不會自己跑這裡來了。你去把藥箱過來,隔壁房間第三個抽屜有醫藥箱,你去拿過來,我可以處理。”
安心允愣了愣,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卻來不及多問她怎麼會對這裡這麼熟悉。
她匆匆的去隔壁的房間按著季情說的拿了藥箱。
藥箱果然在寫字桌的第三個抽屜,當她在第三個抽屜真的看到藥箱的時候愣了愣,隨即拿了藥箱就趕過去了。
季情已經熟練的撕開了江敏皓後背的襯衫。
江敏皓後背的情況比安心允想象中的更嚴重,他後背血肉模糊,像是燒傷卻又不是。
“把箱子裡的那瓶白色的藥給我。”季情看她不動,沉聲的說了句。
安心允這才回神,把白色瓶子的藥遞給季情。
季情接過安心允手裡的藥,灑在江敏皓後背上。
原本是白色的粉末,在遇血之後就變成了水,血水混雜著白色粉末變成了更淡的血水。
安心允看著江敏皓的後背,心被揪緊了般。
季情又指了指箱子裡的消毒棉:“酒精棉拿過來。”
安心允把盒子裡所有的酒精棉都遞給了她。
季情熟練的操作著,把所有的酒精棉都放在一旁的盤裡,連鑷子走不用了,直接把酒精棉擦在江敏皓的後背上。
酒精棉上瞬間就染滿了血水。
經過酒精棉擦拭之後,江敏皓後背不似剛剛那麼可怕了,但後背的傷口卻更讓人不忍直視了。他的整個後背幾乎整塊皮都沒了,面積很大。
消毒之後,季情又讓安心允拿了一盒口服消炎藥,她把消炎藥膠囊都擰開,直接把那些白色粉末灑在江敏皓後背,有用紗布給他包好:“晚上如果他體溫不正常,你就用酒精棉給他擦拭腋下,額頭,胸口降溫,今天已經有點晚了,明天再去買點藥,還需要一些消毒藥酒和酒精棉,消炎藥和止痛藥也要一些,還有什麼我再想想。”季情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安心允急切的拉住了她,焦急的說道:“江敏皓傷成這樣不去醫院真的沒關係嗎?”
季情輕哼了一聲:“他以前特種兵訓練的時候傷的比這個重多了,也沒見他去過醫院。你好好照顧他吧。我也累了,睡去了。”
安心允哪裡肯讓她就這樣走了,急聲的說著:“不行,我一個人不放心,你必須留下,如果半夜江敏皓有什麼問題,你也能及時處理。”
季情別了她一眼:“顧七七先生,我們從城北監獄走到城南這邊,走了足足兩個般消失,我的腳都磨出一腳的水泡,我才剛出獄,想要好好洗個澡,吃頓飽飯,你倒好,讓我吃泡麵,照顧一個要死不活的人。你到底是安心允派來折磨我的還是派來照顧我的。我要去睡覺,別煩我!”
“不行,你要睡了,誰還叫的醒你。”安心允皺眉說道,一顆心始終提著。
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對江敏皓到底是什麼感情,但這麼多天的相處,以及他對自己的縱容和幫助,他已經成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
她絕對不會讓江敏皓有事。
聽到她的話,季情抬頭看了她一眼:“安心允這都告訴你?媽的,她還有什麼是沒告訴你的!”
季情咒罵著。
安心允擋在她面前:“你和江敏皓很熟?”
季情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回答,算是預設。
安心允追問道:“你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因為什麼入獄的?也沒有說過自己入獄前是幹什麼的。”
季情靜默了片刻,看了她許久,然後淡淡的說道:“江敏皓既然能給你這裡的鑰匙,想來你們的關係應該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好。既然你也是安心允的朋友,那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的確入獄之前就和江敏皓認識,至於幫安心允,是順帶幫江敏皓而已。他說安心允家對他有恩。”
那一瞬間,安心允心底的冰山被再一次融化了,她呆呆的看著昏迷的江敏皓。
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在前一世就幫了她這麼多。
“我睡覺去了,你好好照顧他。”季情說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