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天,等真正辦理好主辦方給預定的下榻酒店的入住後,已經過中午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國內剛好是淩晨三點鐘。
大家都餓的前胸貼後背,領隊在網上搜附近比較好吃的餐廳,並問大家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胡移沒什麼力氣的回答:“有肉就行。”
曹覓也附和著:“肉肉肉!!”
最後領隊決定帶他們去吃一家推薦較多的烤肉店,谷歌上寫著下午兩點鐘開門,從酒店坐車過去時間剛剛好。
一行人收拾收拾,沖個澡換件衣服就準備出發。
駱葉叫住領隊:“我不去吃。”
領隊也知道他的怪脾氣,沒問他為什麼,點點頭,“那需要我們帶點什麼給你嗎?”
他說:“不用了。”
他回到房間,將窗簾拉上,空調溫度開到十九攝氏度,而後他換上短褲,坐在沙發椅裡,沒多一會就覺著小腿肚被凍得發僵。
駱葉想起自己第一次被送到駱家時,駱天邢看他的眼神,冷漠又嫌棄,似乎他並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一樣。
那會兒駱易還沒放學,家裡只有駱天邢和他兩個人。
孫女士還特意打電話告訴他,說這個男人是他的生父,自己應該和他多親近親近,培養感情。
可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即便對方是給予他一半生命的人。站在駱天邢面前,他卻感受不到任何血緣親情的紐帶連線,只覺得頭皮發麻,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他能從駱天邢的表情以及言語動作看出,這個所謂的生父並不喜愛他,甚至有些厭惡他的存在。
他在駱家住的一個月裡,駱天邢一句話也沒和他說過,反倒是他那位大兒子,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經常來找他玩,給他偷偷帶上來廚房裡的甜點,還會把自己的玩具和他分享。
直到那晚孫女士從海外旅行回到家,才是真正的爆發點。
孫女士提議將他留下,就算也是兩人的孩子,但駱天邢並不同意,說駱葉一個人就會毀了他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一切,且還不說他根本沒將駱葉當成他的親生兒子。
駱葉剛好路過他倆的臥室,不小心聽到裡面一聲清脆的響聲,再就是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罵罵咧咧。
他冷漠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機器人似的將一個月前自己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整理進小行李箱裡,他其實不太懂,為什麼駱天邢會這麼厭惡自己,厭惡到無法忍受和他共處一室的地步。
他將最後一件上衣疊好,平整的放進箱內,手無意識的捏著行李箱邊緣,眼前一片霧茫茫的,他吸了吸鼻子,將箱子拉好。
他想,既然自己要離開,那至少也要不失禮貌的道別。
於是當年只有十歲的駱葉,自個兒拖著有他身高一半的箱子,到駱天邢夫婦臥室門口,伸手叩門,不等裡面的人說請進,他便先開口:“再見,駱先生,謝謝一個月來的款待。”
……
冷風吹的駱葉直打哆嗦,路在外面的面板甚至起了雞皮疙瘩,他用手掌給胳膊點溫度,站起來去將空調溫度調高。
而後從箱子裡翻找出僅帶了一盒的煙,客房內禁止吸煙的標誌就在牆上,他氣的踢了一腳桌腿,又將煙盒扔到地上。
現在好難過啊,壓抑的快喘不上氣了,可以找漂亮姐姐解悶嗎。
算了,他又憑什麼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和苦水倒給對方呢,已經有過一次了,他不想讓這種行為變成習慣,因為這對於鐘意來說是很不公平的,即便她說不在意,即便她說不開心就要告訴她,即便她十分樂意去哄自己安慰自己。
駱葉低著頭,眼睛毫無焦點的盯著地面,老半天才有動作,拿著桌上的卡夾和房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