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池不以為意，只是說：“我沒擔什麼，這是我的真心話。”

車上眾人，只有月紗一人蒙在鼓裡。

“老林，去清江路家裡。”謝明池終於笑了：“我回去取車，把行李放後備箱，晚上我送你回家。”

．

謝明池拉開副駕車門，在她腰上輕輕使力扶了一把，在她耳畔低聲笑：“回頭我去裝個腳踏。”

月紗被激的耳朵發燙，中學時代數學考試的感覺似的，偏過臉去系安全帶：“……不用。是你車太高，又不是我矮。”

“好。”

謝明池發動的私車是一輛賓士g系列越野車，線條剛硬，古典莊重。她有點訝異，笑著說：“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是愛開邁巴赫之類的高檔轎車的。”

謝明池笑意沉沉，抬眉問她：“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突然好想發好人卡的月紗低聲說了句“禁慾外表”，把“狂野身材”四個字嚥了下去。

他似有深意：“我也只是個男人而已。”

密閉的空間裡有微妙的曖昧彌漫，耳朵上的熱度逐漸蔓延到臉上，月紗輕咳了聲，裝幽默：“能放首歌聽嗎？播放列表才能看出是什麼樣的人呢……”

“好。”謝明池有求必應，解鎖手機，連上藍芽。

他忘了，車載系統保留著他常用的播放器資訊，是會自動斷點播放的。

空蕩的地下停車場，溫柔的誦讀聲從車載音箱流淌出來：“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謝明池的播放器裡一直在放的，是她讀的《偶然》。

這大概是她二十二年人生中，最甜蜜也最不知所措的時刻了。

“最好你忘掉……”

謝明池終於忍不住，從置物臺一把抓起手機，按停了那個聲音。急亂地把車倒回車位，掛上p檔，熄火。

月紗的心也隨著熄火的轟鳴聲，一拎。

短暫的沉默後，他淡淡笑了：“我以為不該在這裡的。你說得對，播放列表是能看出一個人。”

“我剛剛對記者說了個慌，我說我是你的追求者之一。”謝明池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不會再默默移開：“其實我患得患失，根本沒有認真表白過。”

“我喜歡你。”他無可奈何地笑，“甚至可以說，我愛你，就算是單方面的我也情願。”

……冷淡矜貴的男人表白起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比她見過的義大利小帥哥還要真摯熾熱。

大美人也不例外，還是逃不開這句話。她穩住聲線問：“你喜歡我什麼？”

“滴水之恩，當以身相許。”

“你，你什麼意思？”舒月紗啊的驚撥出聲，不可置信：“你都醉成那樣了，怎麼可能認出我！”

謝明池篤定：“我記得你的聲音。”

舒月紗徹底啞了火，放在腿上的雙手蜷曲成團。為何初見時冷淡，後來忽然變得小心溫柔，一切都有了解釋。

“謝明池。”她微紅了臉回望他：“老實說，我是喜歡你的，但我不知道有多喜歡。”

舒月紗出生在一個父母把“我愛你”掛在嘴邊的家庭裡，不會吝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喜歡就是喜歡啊。

“做我女朋友。”謝明池胸口起伏，眼中幾乎帶了懇求之色：“我會盡量，讓你每天喜歡我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