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很難辦。”容珏開口,九夏在旁邊縫補一些小玩意兒。
說是小玩意兒,其實就是容珏撕破了的衣服,本來是準備扔了,又被她撿回來練習手工了。
“貪汙的案子,有什麼難辦的?”九夏咬斷了最後一根線:“你不就是害怕牽扯太廣嘛!可是錯了本身就是錯了,別說他們也為人民考慮了利益,他們自己心裡想的其實就只有自己,人民不知道放在了哪一重天呢!”
容珏看她溫柔的眉眼,這句話雖然是說出沒沒有錯,然而下面的百姓肯定不會這樣想。
“換個說法吧”,九夏端坐著,雖然她絲毫不懷疑容珏的能力,可是依舊希望他可以把事情辦的美美的。
“我看這件事情,就是非常的惡劣,其實他們貪汙,朝廷前面幾年能不知道麼?這裡是交通要道,油水是外面的幾層,那些年,想必外面的官員擠破了腦袋都想進去吧。可是你看看現在,他們又是怎麼被朝廷重點關注的,不就是貪汙麼?”
九夏的嘴唇有些幹燥,拉著容珏坐下,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開始他們還想著要給百姓一些好處,可是到了最後,私慾越來越大,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而且心裡面已經根深地重,朝廷不會動他們,在他們的意識裡面,這個小地方資金是大昭之外的産物了。”
容珏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分裂啊,怎麼被九夏說的如此的風輕雲淡。
“所以這樣的人肯定不能放過,要是這一次不徹底的整治,過了一段時間,還真對他們無可奈何,要是你覺得百姓會鬧,哎呀說白了,百姓是最好討好的了,你得慢慢的給人講道理,再把贓款拿出來說,再把這些年他們應該得的重新分下去,我就不相信了,他們還會大鬧?”
九夏拍了拍容珏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人的心理是最不好猜的,所以在你們爭權的那一塊,就非常的費事,然而對於下層的人民來說,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只要不損害了他們的利益就好了。”
容珏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還非常的有道理。
自己一開始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懲治這些人,只是不知道這個做法下去,又會牽扯進多少無辜的人。
“能受的了那樣的榮華,就應該受的起後果。”九夏看了看他:“要不,你出去的時候帶上我?我最會分析人的心理了,到時候肯定可以幫助你得。”
“不行!你現在懷著孩子,場面太血腥,你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
九夏聳聳肩,不過心裡早就已經盤算好了,不讓她去,她還就偏要去。
在上馬車的時候,容珏還在想著要怎麼把她留下去,可是都失敗了。
九夏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一身男人的裝扮,頭發被玉扣給緊緊的扣著,她的面色又紅潤,所以看著也倒是心曠神怡。
到了地方衙門,一片清冷,只有剛上任的知府在那裡迎接。
看著他們行了禮。
“現在裡面關了誰?”
“前李知府的一個兒子,也參與了這次貪汙,而且數額非常大。”
在談話之中九夏聽出來了,現在百姓就把這幾個人給護著,死活不讓衙役進去,可謂是讓人操碎了心。
可是又不能動百姓,現在兩方就僵持了。
前幾天去抓人的時候,府裡面的一個衙役還被狠狠的抓了兩手,現在還躺著呢。
怪不得外面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感情在護著人呢,九夏莫名的想笑,說民不聊生也是他們。現在護著人的也是他們。
真當自己可以完全的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