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東西?”
“……”
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越溪目光奇怪的看著眼前的青年,心裡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只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因為在她看來,眼前這人瞧著像是人,可是靈魂卻極為扭曲可怕。
在他身上籠罩著一團黑氣,裡邊充斥著血氣和邪氣,猙獰而可怕,不像是人,倒像是什麼裹著人類皮囊的怪物,而他的面相,更是籠著一層黑氣,看不清楚。
有句話叫做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江屠便是如此,在他身邊有一股力量保護著他,不讓他被邪魅侵擾,那便是受有祖上蔭庇。
“可惜了……”越溪搖頭。
“可惜什麼?”江屠不解。
越溪沒說話,她的意思只有她心裡清楚。
江屠的祖上必定是有大功德,因而作為後輩,江屠所受的庇佑也很重,可惜這股力量如今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上次越溪見他,看他身上還有淺淺的一層黃色光芒,可是現在這層黃色光芒已經完全消失了,所以他身上的黑氣就顯得很明顯了,那是魔障與孽氣。
有這股黑氣在,江屠很容易受到鬼怪侵擾的。
江屠看她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微微一笑,道:“越小姐忘記了嗎,我們兩是見過的,在珍寶閣那裡。”
他並沒有因為她的不客氣而生氣,應該說他對於美人一向都是很寬容的,此時說起話來仍然是笑吟吟的。
“珍寶閣……”越溪喃喃念出這個名字來,她眯眼看著眼前的青年,腦海裡似乎有點印象,她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問:“那天跟著你女伴呢?”
江屠微微一笑,道:“你說歡歡啊?”
他聳了聳肩,道:“我和她和平分手了,你也知道,男女之間總是會有些磕磕絆絆的,如果能磨合過去,自然是好的,如果磨合不了,就只能好聚好散了。”
聞言,越溪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那日她見那個女人,注意到她面相模糊,完全看不透,像是有什麼將她的命線給遮掩了。就連自己都看不透,這讓她忍不住有些在意起來。
江屠看她擰著眉,笑道:“越小姐,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我能不能約你喝杯下午茶啊?”
“不能!”越溪直接果斷的拒絕,表情十分的冷淡,她看了一眼時間,琢磨著韓旭那邊應該也快下課了,轉身直接就離開了。
江屠:“……”
他這,是被對方完全給忽略了?
挑唇笑了一下,江屠的表情看起來更加興奮了,眼底全是躍躍欲試的征服欲——這樣高傲冷淡的美人,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美人作為藝術品,那更加讓他興奮。
回到自己的車裡,司機問:“少爺去哪?”
江屠道:“回家!”
回到自己的私人別墅,江屠徑直去了自己的地下室,這個地下室可是他讓人精心準備的,這裡的裝置都是最先進的,可以確保他的“藝術品”能夠最完美的被儲存下來。
空氣裡卻還是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當然在江屠聞來,卻是一種讓他忍不住沉醉進去的氣味。中間高臺上躺著一具屍體,女人身體豐滿而迷人,一張臉更是嬌豔動人,一雙眼瞪大,裡邊一片黯淡,沒有任何焦距。
江屠厭惡的看了這具屍體一樣,戴搖頭道:“可惜了,這麼美麗的一張臉,竟然是動過刀的……劣質的美麗,這樣的東西,不值得我收藏。”
地下室裡十分安靜,江屠倒了一杯紅酒,他在地下室裡轉了起來,從他第一個“藝術品”數過去,一直到最後一個。
將紅酒飲盡,他笑眯眯的道:“你們應該感謝我,只有我才能讓你們的美麗永遠的儲存下來……”
實際上只要一想到這樣的美麗會隨著時間而消失,他就感覺到十分的心痛。現在多好啊,她們的美麗永遠的被儲存了下來,這樣就可以永遠的被他所欣賞。
空氣裡似乎有某種哀鳴聲在響起,在江屠看不見的地方,一道道漆黑色的身影站在他身邊,她們模樣美麗,可是看著江屠的表情卻只剩下猙獰和憎恨。
這一日晚上,江屠做了一個夢,夢裡他躺在冰冷的高臺上,有一群女人圍在他的身邊,她們拿著冰冷的手術刀劃開了他的面板,冰冷尖銳的手術刀輕而易舉的破開了他的面板,將他的血給放掉,然後又往他身體內注入了某種藥物液體。
江屠身體冰冷,他想動,可是卻發現四肢軟綿綿的,連手指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肌肉鬆弛劑……
這個藥物,他經常使用,自然明白它的效果。
一張美麗的臉湊過來,表情猙獰,嘴上卻帶著笑,道:“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臉,簡直就是最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