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當初自己確實偏聽偏信,犯下了大錯,嵐月冷汗淋漓。
“這些你都親眼看到了吧?”黑無常看她臉色難看,氣憤道:“那吊死的朱熹家的兒媳,是怎麼上的他老公公的床,這不需要我帶你去看了吧?”
“不,不!”嵐月搖著頭,心裡亂成一團。
當初,是自己用了念力控制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把她送到了朱熹的床上,又讓人去撞破,目的是讓朱熹宣告掃地,誰知道,誤傷了這個女人,在輿論的重壓下,她喊冤羞憤自殺。
嵐月變了臉色,不停的後退著,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錯了,錯的離譜。
不但嚴蕊是罪有應得,自己還誤解了朱熹的學說,最後,更是出於一時之氣,陷害了他,讓他背上了最汙穢的罵名。
自己所做這一切,不但包庇了嚴蕊那個賤人,還讓一個自身嚴正的人蒙受了幾百年的不白之冤,更不可挽回的,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為那些可憐的女子逆天改命?利用手中的權利,為了達到目的,便害了一個女子的名聲和性命,嵐月悔不當初!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一切都已發生,一切都無可挽回,她頹然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去彌補。
“錯了?哼!”黑無常幸災樂禍的看著她,伸手一推,道:“你和她說去吧!”
嵐月感覺自己被人大力一推,便從高處跌了下來,飄飄蕩蕩,一顆心惶恐的似要飛出體外,就在她堅持不住就要反胃的時候,腳下卻是一頓,一點都沒有下沖的力道,軟綿綿的如踩在了沼澤上。
眼前是一片血般的赤紅和黑霧彌漫,鼻間是帶著腥氣的惡臭,從地底偶爾冒出的火焰,照亮了周圍的怪石嶙峋。
各種各樣的哭聲、嘆氣聲、悲呼聲,怪叫聲呼嘯來去,從她面前示威,最後,那鬼哭狼嚎猶扭結成一團,如攻城的檑木,直直往心口撞去。
嵐月捂住心口,努力調勻呼吸,定了定神,準備起來,可雙手剛剛支撐什麼地方,就發出了一聲怪叫:“啊啊啊啊,你按著我的眼睛了……”
她順著聲音往那處看去,“啊”尖叫了起來,原來在她身下坐著的,是成千上萬數不清的頭骨,頭骨半浸泡在血水中,各種聲音,就從那裡發出來。
驚叫聲喚醒了更多的頭骨,它們齊齊往這邊轉了過來,空曠的眼眶死死的盯著嵐月,沒有眼珠的地方,卻讓人感覺到嗜血的仇恨。
她再也不敢發出聲音,怕驚醒更多的頭骨,戰戰兢兢的,哪裡也不敢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那堆頭骨茫然地“看”著她,沉默著,沒有任何動靜。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嵐月提起裙子,咬牙往前沖去,不管是哪裡,只要不踩在這些東西上就行。
目標就要溜掉,頭骨們回過了神來,一聲怪叫,所有的頭骨開始磕動下顎,屍山血海中,猶如催命的符咒。
也許是很少看見活物,頭骨們並不想立即便消滅了她,猶如貓戲老鼠般圍堵著,追攆著,玩得不亦樂乎。
其中幾個兇悍的尚未盡興,幹脆跳了起來,咬住她的裙擺,拖住了她的腳踝,
不許跑……、哈哈哈,來了就走不了了……、哈哈哈哈,我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