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千算萬算,她沒有算到,此時,迦藍用的根本就不是魔族的修為。當然也不會被妖魔的血誓說限制,這是她才領會過來的道理。
放倒了血隱裳,迦藍集聚多時的修為也用盡,她趕緊調息,元丹的靈氣極速的在體內運轉,這個地牢外面,有一個大的隔絕魔氣的法陣,壓制著被關押者的修為,讓關押在裡面的妖魔,任是誰也沒有了力量的來源。
然而,迦藍真身並不是什麼魔族,就連那白角,也是兄長不知從哪裡找來,為她安上的。若真送去了城主府,在高階大魔或是厲害法器面前顯了形,到時候,怕是淪落到連死也死不了的悲慘境地。
沒有了魔氣,正好,她呼叫修為時,盡管消耗的是元丹,但純正的靈氣,讓她曾經的修為又恢複了幾分。
血隱裳來之前,她就發覺,念力這個技能,居然恢複了一些,裝著一臉感激和血隱裳閑聊,她支開了守衛。果然,念力,對付妖魔也是有用的,迷倒了這一眾人等,自己正好逃出去。
不知念力在妖魔身上的持續效果如何,迦藍不敢耽擱,極速將元丹的抽吸提到極致,她本就修得長生道,自我修複的功能超絕,綠色光芒隱現,身上的刑傷漸漸好了起來。
不敢耽擱,遲則生變,她從血隱裳懷中掏出封印著她心頭血的瓶子,手指一緊捏破,瓶中的鮮血從手心回到體內。
她又從隱裳腰部扯出她的身份玉牌,手指一彈,那上面一個似隱似現的月牙狀脫落下來。落在她手中,變為晶瑩剔透的一片,銀光流轉,正是龍鱗。
那晚上,院中眾人被帶到議事廳集中,她心中便有些不好預感,情急之下,將龍鱗打入血隱裳腰間的身份牌上。
她知道,自己是外來的人,血隱裳是樓中土生土長,勉勉強強算是“頭牌”,也為樓中賺著大錢。即便是懷疑,樓中之人也不會怎麼為難於她,更何況,這身份牌是每個歌姬都有的,算得上最平常的物件。
收好龍鱗,披上她的披風,迦藍喚外間呆立著的守衛,以血隱裳的口氣道:“這位嬤嬤,多謝通融,這丫頭還麻煩你多照顧,我這就回去了。”
守衛聽見聲音,走過來,在她眼中,躺在地上的,是那個受了刑的醜丫頭,血隱裳站在她面前,笑吟吟的請她開門。
再怎麼說,血隱裳也算是樓中的紅人,守衛嬤嬤趕緊上前開啟了牢門,鎖好,恭恭敬敬把隱裳姑娘送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在守衛的注視下,迦藍疾步往姑娘們住著的小院走去,轉過月洞門,身形隱到了花叢之後。
手中握著的龍鱗流轉著銀色的光芒,在她手中從一片到兩片到無數片,複制著,漸漸覆蓋了她的全身。
然後一聲龍吟,全部化形,銀色的龍騰空而起,筆直往穹頂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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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計夫人的密報,卻破雷點齊府兵,親自前往銘歡樓帶回白角魔族。
剛剛才轉過街口,一聲龍吟撼人心魄,眾將齊齊往那裡看起,只見一條天龍騰空而起,渾身銀光閃閃,似披掛著銀色的火焰,直直往天際飛去。
來不及阻攔,卻破雷手指輕拈,卻極城上方的守護結界瞬間開啟,那龍撞在上面,痛得一聲嘶吼,往下掉落下來。
“抓活的!”卻破雷長劍一指,往這天龍掉下來的方向,縮地成尺,一眾府兵瞬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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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鱗幻龍形的法術還是禦天所教,當年出於好玩,她經常幻化了他的模樣,出去幹過不少不著調的事情。可這都是虛有其表,在骨子裡,這威風凜凜的天龍,卻沒有禦天的寒冰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