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濃稠的鮮血噴出,潑濺在地上,也將他主人的半邊身子染紅,橘貓主人抱著剩下的半邊貓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屍體,半晌驚駭的大叫一聲,放開手,半隻貓屍掉了地上,在血泊中滾了幾滾。
那士兵提著貓頭那半隻,搖搖晃晃走到小隊後的推車上,將屍體拋到車上,轉頭輕蔑的看橘貓主人一眼,“嗎的,有本事你抱著啊,嚇得熊樣,你不也怕嗎?”
阿喵見此情形,眼中早就是青綠一片,琥珀褐色的瞳孔被青綠包圍,鼻子中發出重重的鼻息。
“不可妄動!”纖細的玉手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阿囡按壓著胃間的翻湧,制止道。
阿喵緩慢的閉上眼,似要將面前的殘忍擠出腦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半晌,才漸漸平息。
有了剛才慘烈的一幕,搜查喵咪計程車兵便要順利的多,除了在個別人家有小孩子哭鬧阻攔而外,大多數主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寵物被在眼前處死。
“哎……快回去把狗啊雞啊豬啊什麼的都藏起來把,說不定哪天殺完貓,又來殺其他的呢。”
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散開,議論紛紛中,有回過神來的人,快步往自己家裡跑去,口中呼喝:“老王你還不快去把你家大花藏起來……”
阿喵兩人站在兵荒馬亂的人群中,心中的憤怒幾乎失去了眼眸的偽裝,兩人楞了半晌,阿囡緩緩道,“走,先去大慈寺看看。”
按原計劃,兩人進城後,穿過大街,便直往城中最著名的大慈寺附近而去,在蒼流,大慈寺的僧人,以收留流浪動物為名。
他們不但為流浪動物提供食水醫療,甚至城中市民可以領養。
奇怪的是,凡是受了大慈寺恩惠的流浪動物,多少都開了靈智似的,除了指定的地點解決生理問題,偌大一個寺廟,看不見一點汙跡,更沒有動物們打鬧追逐甚至歡好的情況存在,市民們都說,受過寺中恩惠的流浪動物聰明護主。
一時不但前來領養的人眾多,寺廟那裡,無數人觀看和投餵流浪動物,更是成為長安一景。
可是,沒有人知道,寺廟中那位德高望重的住持法師,他不但是穿雲山的貓妖族人,更是阿囡的叔爺。
兩人快步往大慈寺而去,沿途除了關門閉戶人人自危的京城百姓外,更是見不到一隻貓狗,偶爾有一兩只黃絨絨的小雞仔,驚慌的在街角撲騰。
走到寺外,遠遠便聞到焦臭和血腥的味道,兩人臉上俱是一驚,幾乎是小跑著往前而去。
大慈寺門前的廣場上,原來聚集的眾多流浪動物一隻也不見,地上火堆中,是尚未燃燒殆盡的寵物屍體,幾百個士兵將寺廟圍得連一隻老鼠都鑽不進去,寺廟大門緊閉,僧人們盤腿坐滿了寺廟外面的臺階上。
最前方一名鼻直口方是中年高僧雙手穩穩高舉,手掌中,小小的一劄手劄,明黃退了顏色絲質陳舊不堪一展。
偌大的廣場上,除了僧人們低沉而整齊的誦經聲音,就只剩下士兵佇列裡旌旗迎風飄揚的聲音。
眼前的情況,顯然就連大慈寺也為倖免,叔爺!事關自己,即便是阿囡也自慌亂,伸手拉了阿喵,轉身便往寺廟後面跑去。
兩人圍著寺廟幾乎轉了一圈,可圍著寺廟計程車兵,雖然沒有正面的那麼密集,但也看護得沒有死角。
阿囡心中更急,拉著阿喵往小巷跑去,阿喵知道她要傳送,拉住她道:“不行,裡面情況未明,萬一有危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