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無比的慘烈,冀州軍十萬人馬損傷大半,真正成功突圍的只有數千兵馬,而且這些人個個帶傷,顯得疲憊而憤怒,一路疾走,往張凡所在的谷口跑去。
高順緊追不捨,他震撼於冀州軍強大的戰意和視死如歸的精神,但此時兩軍互為敵對,卻是非追不可,若是讓郭援成功將事情告知張凡,所有一切的佈置都將成為泡影!
兩軍一追一逃,各有所思,郭援心中急切難耐,但無奈損失了馬匹,又深受重傷,速度難免緩慢,眼看著即將被聯軍追上!
“距離谷口還有多遠!”郭援的雙目有些模糊,意識也不是太清楚,詢問道。
“這……還有不少路程!”回答的也是郭援親衛之一,名叫田起。
郭援嘴角劃過一絲苦笑:“終究還是走不了嗎?”
正絕望間,郭援忽見面前有連綿白影,他心中一驚,連忙強打精神,擦了擦眼睛,這才看清,那原來是一片營帳。
“是儲存物資之地!”他忽然眼前一亮,開口道:“命令大軍進入其中,嚴加防禦!”
田起一愣:“這雖然是儲存物資的營地,然而多日下來幾乎被半空,其內也無大軍鎮守,我們若是停歇下來,豈不正被高順抓到機會?”
郭援哪有氣力與時間去做解釋,擺手道:“按我說的去做!”
“這……是!”田起無奈,只能領命。
殘存的冀州軍進入到營地之中,田起將郭援扶入一處營帳,並命令其餘士卒在營地外圍死守,不可放聯軍靠近一步。
郭援氣喘籲籲的躺倒在地,剛一躺下血水就順著地面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田起想上前為其包紮處理,卻被郭援伸手攔住:“我受傷太重,除非華佗先生在,否則絕無幸理。你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將軍!”田起大急。
郭援嘆息了一聲:“有人雲,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我如今大限已至,還有何懼之?只可惜我自詡武勇,入主公麾下後卻寸功未立,實在有失主公厚望。臨死之前我欲辦一件大事,還請你相助於我!”
田起聞言連忙抱拳:“將軍有何囑託。但講無妨!末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郭援點了點頭,道:“若我所料不差,此處營地中還有一些未被運走的火油,你命人將之全部取出,傾倒於地面以及帳篷上……務必要做的隱秘,不要被人發現!”
“將軍是想火攻?”田起一愣,隨後雙眼猛的收縮,這計劃太瘋狂了,與自殺無異。然而若能拉上高順等墊背,倒也不失為一樁妙事!
走到這一步,沒有人還會在乎生死,田起嘆道:“可惜,不能向主公稟報了!”
郭援連咳數聲,吐出許多鮮血,面上卻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也未必!若此地火起。主公必可見到,以主公之智到時自然明瞭,我們也就完成了使命!”
“妙計!妙計!”田起眼睛亮了起來,而後連忙轉身而出,與眾多士卒合力,按照郭援的命令將一切佈置妥當。
此時高順早已將這處營地團團包圍。二話不說發動了猛攻,他心底裡一鬆:“終究還是將你們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