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雄還不能說話,不能動,他也一直盯著溫雨瓷看,看了好久,忽然張開嘴巴,努力說了幾個字。
他還發不出聲音,但溫雨瓷看得出,爸爸說,你瘦了
。
她猛的趴在溫雄身邊,手臂攬著溫雄的肩膀,又失聲哭起來。
她忘了這些日子她已經流過多少淚,彷彿要連下輩子的眼淚都流出來。
哭過之後,心裡只覺得痛快。
爸爸醒了,爸爸終於醒了,她的日子又有了奔頭,只要爸爸還活著,她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怕!
又過了幾天,溫雄身上各種各樣的管子一根一根撤下去,溫雨瓷恨死了那些管子,人的身體裡插著那麼多管子,怎麼可能舒服?
見爸爸身上的管子一天比一天少,她一天比一天輕鬆,每天一睜眼,神清氣爽,眉開眼笑。
終於,溫雄身上一根管子也不剩了,他躺在病床上時,就像個偶然生病,正在休養生息的老人,他自己舒服,溫雨瓷看了心裡也舒坦。
慢慢的,他可以說一些簡單的字眼,在溫雨瓷的攙扶下,能在病房裡簡單的走幾步。
他的每一個進步都讓溫雨瓷欣喜若狂,她二十四小時待在病房裡,寸步不離。
爸爸重生了,她好像也重生了,爸爸躺在病床上時,她發現她有那麼多遺憾,現在爸爸醒了,她可以一樣一樣的去實現。
很多時候,溫雄倚著床頭坐在床上,溫雨瓷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盯著他的臉,和他說話。
漸漸的,溫雄慢慢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交流,開始問些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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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雨瓷不知道該怎樣說,很多時候,都是說些其他的事,糊弄過去。
溫雄醒來的事情傳了出去,漸漸有人來探病,並且越來越多。
溫雄性情仗義豪爽,這一生至交無數,聽說他從病中醒來,昔日好友三五成群結伴來看他。
溫雄雖然已經能說話,但說話時還不利落,大多時候是別人說,他含笑聽著。
溫雄年輕時亦是備受追捧的英俊公子,即使如今上了年紀,又在床上昏迷這麼久,醒來後依舊不減昔日風采。
雖然他已經不是景城首富,但那已經烙印在骨子裡的氣質風度,依舊讓人心折。
溫相田一家、宗家、路家、賀家還有許許多多與溫雄昔日有交情的故交來看過溫雄,溫雨瓷每次接待時都很歡喜。
她很開心,她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爸爸醒了,再過不了多久,她又可以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陪爸爸一起遛鳥下棋逛公園。
可她沒想到,西陵城、西陵越兄弟居然也來了。
這天她正坐在床邊陪溫雄說話,聽到敲門聲她去開門。
她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有人來探望,笑意盈盈的開啟門,笑容卻在臉上僵住。
她居然看到了西陵城和西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