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玉的手掌貼著她柔軟的肌膚,輕輕托起她柔軟的腰肢,“以後再有這種事,提前和你報備好不好?”
他身體一動,於悠恬疼了一下,申吟一聲,腦袋一懵,張嘴叫住了他的肩頭,嗚嗚咽咽:“好……”
今晚的晴事,格外持久,之後,於悠恬混混沌沌的披著睡衣到浴室衝了個澡,回到床上,腦袋貼在枕頭上,便沉沉睡去。
顧溫玉的手指,輕輕穿過她柔順的長髮。
這實在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兒。
真誠、率直、坦誠。
在酒店裡,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面對面坐著,心裡一下猜到怎麼回事,當時心裡確實有那麼點不舒服,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當初被薛琳琅背叛的感覺,又躥上了他的心頭。
從酒店離開的時候,經過她的身邊,看到她鴕鳥一樣低著頭,他的腳步停了一下,忽然想惡作劇,揭穿她偽裝的面具。
可是最後,他良好的教養佔了上風,他從容離去。
也幸好,他從容離去,沒讓她當眾難堪,給了她解釋的機會。
她回來時,他正坐在書房裡,眼睛盯著電腦,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下去。
他在想象,他的小秘書會怎樣向他解釋。
他也在想,他會不會相信他小秘書的解釋。
她先發了一條簡訊給他,他盯著簡訊看了很久,不置可否。
有可能是真的,可有可能是假的。
可當她躺在床上,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把整件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確認,是真的。
從始至終,只是一場烏龍。
從始至終,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的,也只有一個她而已。
可她卻並不這樣認為。
她一直在道歉,說對不起。
她覺得對不起她的朋友,辜負了她朋友的信任,險些給她朋友惹了麻煩,卻沒想到,原本事情的起因就是她朋友自作主張,提前沒和她打招呼,沒考慮她的感受。
她說對不起他,雖然陰差陽錯,可她到底和別的男人以相親的方式見面了,她卻沒糾纏,為什麼在她和別的男人相親的地方,遇到了他和別的女人。
這樣的人,要麼太虛偽,要麼太善良,如果他沒看錯,她應該屬於第二種人。
與薛琳琅之間的愛情教給他,不要對女人敞開心懷,委以信任,因為她們是世界上最擅長演戲的一類人,濫情可以演繹成深情不悔,薄情可以演繹成情深似海。
那種把自己完全信任的託付給別人,又失望的事,他為什麼要再經歷第二次?
所以,三年來,他不碰女人、不談感情,直到遇到於悠恬這樣一個例外。
大概,每個人生命中,總會遇到一個這樣的例外,才讓很多篤定主意打光棍的人,最後成了繞指柔的妻奴。
盯著她青澀安睡的容顏,他忽然想,或許,以前是他鑽牛角尖了。
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除去愛情的領域,再未經受過任何挫折,以至於在這受到挫折的愛情領域裡,望而生畏,裹足不前。
他顧溫玉的字典裡,居然也有“害怕”這兩個字。
怕一腔真情,錯付給了不值得的人。
他的手指描畫過她精緻的眉眼,想到了自己的媽媽、自己的妹妹。
也許,上天垂憐,她會是和他媽媽、妹妹一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