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跑,剩下的奴才沒有主心骨,氣勢弱了幾分,竟被顧晏生三下五除二殺了個幹淨。
那人當真煞氣十足,殺紅了眼似的,追起了八皇子。
八皇子連滾帶爬,朝這邊跑來。
不好,若是撞上了,少不得又是惹禍上身。
何鈺的擔心是白擔心了,顧晏生並沒有讓八皇子活到那個時候,手中匕首陡然射出,正中八皇子後心,八皇子慘叫一聲,喊的撕心裂肺。
他大抵是想引起侍衛們的注意,可惜這裡實在偏僻,就算是巡邏也要半個時辰一趟。
顧晏生是算準了時辰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殺害吧。
說來也怪,他既然生在冷宮,又是如何繞開重重巡邏跑來這裡的?
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真的將八皇子給殺了。
雖說八皇子死不足惜,這廝當真欠揍,居然說出那番話,死就死了,何鈺一點不同情他。
他是同情自己,撞見了這種事,搞不好就是牽連之罪,再搞不好會被顧晏生一同殺人滅口。
他悄悄後退,盡量不發出聲音,也不敢停留,趁那人還沒發現,轉身溜走。撿的小路,繞開那裡,穿插進竹林,希望能在半道與元寶彙合,免得元寶跟他一樣誤入,成了一個冤魂。
何鈺腳下疾步,踩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旁邊是幽幽池塘,養了些許金魚,不時冒出頭吐個泡泡。
他歪頭看了一眼,突然愣住。
平靜的湖面倒影出假山明月的景象,岸邊除了他,還有一個人。
離他很近,近到他似乎聽到了呼吸聲,和長發拂過面頰的酥·癢感。
何鈺停下腳步,長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他握緊了柄,反手便刺了過去。
噗!
何鈺整個人墜入湖中,冬天穿的臃厚,衣物盡濕,頃刻間人便沉了下去。
他奮力掙紮,奈何湖水冰涼,凍的人渾身無力,手腳軟的像棉花,腳下踩不著實體,手也碰不到東西。
何鈺睜開眼,依稀還能看到岸邊站了一道人影,不大的年紀卻一臉老成,眼睜睜看著他在湖中奄奄一息,臉上竟連半分表情也無。
一雙眼波瀾不驚,宛如黑潭,深不見底。
好狠的心。
何鈺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但殺人這種事如何也做不來,那人卻信手拈來,殺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一看就不是新手。
為什麼?
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就因為看了不該看的,就要殺人滅口?
死的太冤了。
莫不是作孽太多,遭報應了?
也罷也罷,命該如此。
何鈺閉上眼,放棄了掙紮,徹底沉入湖中。
將死之際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是個女子,與他同姓,只差一字。
那女子名叫何玉,生在一個奇怪的國家,那裡有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男子不儲發,女子不避嫌。
最神奇的是,那裡竟然講究男女同等,夫妻一對一,女人與男人一樣,可以肆意上街,拋頭露面,得到一樣的工作機會,甚至親自下海撈金,做萬中無一的女強人。
那個叫何玉的也不簡單,出國留學,去了一個民風開放的國家,見面必要摟摟抱抱,不合體統。
那女子竟然還與數十個男人發生過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