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亮格外明亮,從窗外照進來,灑滿了一地銀光。
何鈺找了個位子坐下,“說的好像我願意似的。”
他翹起二郎腿,“我們倆是合作關系,合作關系你懂嗎?”
他突然想起來顧晏生素來獨來獨往,一個朋友都沒有,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算了,我今天就做一回老師,跟你講講什麼是合作關系。”
顧晏生人沒回頭,耳朵卻動了動。
“合作合作,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一起成長,說的再白一點,就是你有困難的時候我出手,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出手,互相扶持,依靠。”
何鈺話鋒一轉,“不過若是你自身難保,拋下我,我也無話可說,反之亦然,如果你的麻煩真的到我處理不了的時候,我也會放棄你。”
這話可以說很直白了,明晃晃的道出來,若是跟一個心胸狹窄的人這麼說,恐怕會遭他暗記,但顧晏生無妨,不僅不介意,還覺得甚好。
“我記住了。”他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垂下,像一把扇子。
一個男孩子長這麼好看,可以說是禍國殃民了。
何鈺突然上手,一把將他的衣物拽了下來。
顧晏生沒有防備,眼中露出驚異。
“我看看是怎麼瞞過蕭大將軍的。”何鈺伸手去摸那處受傷的位置。
他指尖涼,冰的顧晏生胸膛微微一顫。
顧晏生消瘦,胸膛單薄,面板也白皙,又被齊夏粉飾了一遍,更顯細膩。
“還真的像小姑娘。”顧晏生沒來之前司徒駿文跟他嘮家常。
說他俊俏貴氣臉還嫩,不過他們太醫院有個臉更嫩的,像小姑娘似的。
何鈺不用猜都知道說的是誰,除了顧晏生還能有誰。
“齊先生的手藝當真不凡,絲毫看不出傷口。”他看何玉記憶裡的那個世界,覺得神奇無比。
尤其是有些女人,能化妝成任何模樣,端是奇妙,沒成想身邊也有這樣的厲害人物。
以前總聽別人吹,覺得誇大,不信,父親也從來不解釋,這次要不是情況緊急,也用不上齊夏。
何鈺在叫齊夏進宮時其實就是抱著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還真的躲過一劫。
“辛苦齊先生了。”何鈺將顧晏生的衣服拉好,對著齊先生行了一禮。
齊夏回禮,“少主,該走了,這個時辰被我打暈的那人也該醒了。”
何鈺明白,“先生先走,我隨後就到。”
齊夏點點頭,沒走正門,直接從窗戶口跳了出去。
何鈺將窗戶關上,轉身叮囑道,“蕭琅找不到兇手,一定會再殺一個回馬槍,這東西你先戴著,過幾日再摘。”
顧晏生的傷口很大,不可能真的易容過去,齊夏是剪了一塊人皮面具的麵皮,覆蓋在傷口上,又將整個胸膛的顏色都抹成一樣的,幾乎與真的肌膚融為一色,看不出差別。
顧晏生回應,“齊先生也說過一樣的話,他給了我這個。”
他從衣袖裡拿出一盒細膏,顏色與他胸膛的顏色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