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快去叫大夫過來給高飛瞧瞧傷勢。”
齊夏已經‘死’了,從他爹身邊‘死’的,活在他身邊的這個叫高飛,有朝一日能潛龍高飛。
元寶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何鈺在他身後喊他,“順便弄些好酒好菜,我要與高飛好好聊聊。”
元寶答應一聲,越跑越快,幾下便不見了人。
何鈺將齊夏請進了屋,讓他掀開衣物看看傷口。
齊夏推辭,“不是什麼大傷,讓公子擔心了。”
他原先叫何玉少主,現在叫公子,其實也是身份上的一個認可。
原先跟隨丞相,丞相是主上,何鈺便是少主,現下撇開他爹,他就是主上,不過他年齡比齊夏小了太多,叫主上齊夏怕是不好意思。
這樣也好,叫公子何鈺沒有壓力,叫主上就是提醒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要開始賺錢養家了。
說來何鈺還真的是個賠錢貨,每個月他母親給的百兩月例,都被他花了個幹淨,還提前預支了不少。
母親一直道他敗家,有時候也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偏偏何鈺又不是那種胡鬧的人,他只是對金銀沒什麼概念。
想花就花,想買就買,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久而久之就覺得錢財不重要。
他可以為了一個開心,花去所有銀兩,再倒欠大把,偶爾還會將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去當了,只為了一個高興。
他是沒體會過賺錢的難,因為覺得錢財就像自己送上門的似的,譬如他爹,即便哪都不去,便有大把大把的人花心思送錢送物送珍寶,只為了見他一面,說上幾句話,攀個交情什麼的。
每年來府上亂認親戚的比比皆是,可繞全京城三圈。
透過何鈺這條線,間接接觸他爹的也不少,只不過何鈺不愛那套,連人帶禮物都攆走,要實在有點關系的,便直接不見。
他反正沒有功夫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你是為我做事,擔心你不是正常的嗎?”
何鈺轉身去櫥櫃裡拿藥,那兩個小門一拉開,裡面空無一物。
櫥櫃有小三層的樣子,他平常練武,喜歡儲備一些藥物,以備不時之需,三個小層各色藥瓶放的滿滿當當,怎麼都不見了?
何鈺開啟下櫥櫃的門,裡面放了一些他隨身佩戴的玉器和金銀,現下一個都沒有了。
他不死心,回頭一看,發現屋裡掛的,放的,擺的,所有值錢的都被人拿走。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他的東西?還都是些貴重的物品,府上戒備森嚴,小賊進不來,大賊不會來他屋裡,要去也是去他爹那屋。
丫鬟家丁更是沒膽子碰,碰了早就被管家拉出去打個半死,那麼只有一個人敢惦記他的東西。
他娘安氏。
元寶將大夫請來,瞧見何鈺臉色不好,心中一轉便明白了,少爺這是發現屋裡少了東西,他連忙解釋,“是夫人拿的,跟我沒關系。”
“你當我猜不出來嗎?”何鈺沒好氣道。
好端端的,鬧出這出是做甚?
“娘她怎麼說?”
“夫人說少爺花錢太厲害,不懂人間疾苦,還說她那時候一個月也才五兩月例,少爺每個月的月例是她那時候的二十倍,還不夠花,夫人一氣之下便將少爺屋裡值錢的東西都搜走了,還說少爺要是問起,便找她去要。”
何鈺哪敢去要,這不是送上門找罵嗎?
一定是他今天支錢,被母親發現,再一打聽,發現他厲害的不得了,當街撒錢,她生氣何鈺也能理解。
“算了,母親開心就好。”
何鈺揉眉,這個月才到月中,沒有例錢,下半個月怎麼過?
他是做正事,但是母親不知道,這等事又不方便告訴她,便只能自己吃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