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語嫣沒抓到他的小辮子,氣憤道,“算了,天也晚了,我要回去歇息了。”
何鈺連忙扶起她,“娘慢走。”
他送到院門口,安語嫣叫他回去,自己帶著人離開。
何鈺鬆了一口氣,“娘還是喜歡瞎操心。”
元寶嚇出一身冷汗,“少爺,您還是多看些書吧,遲早要穿幫的。”
今日若非他機靈,將銅鏡面對著少爺,少爺今天就慘了。
“囉嗦。”何鈺回去瞧了瞧那面銅鏡,“還是平面鏡好,這個鏡子太模糊了。”
照人倒也罷了,應付應付,照字那是真的慘,何鈺若非有幾分功底,即便有這面銅鏡,還是會穿幫。
可惜何玉並不知道鏡子怎麼做,這東西在她那個時代太常見了,常見到隨隨便便就能買到,於是從來沒留意過。
她不知道,何鈺自然也不知道,只能繼續用他的老銅鏡。
“準備準備,明天入宮進學。”
這一進宮最少也要小半個月出不來,日常需要的東西都需帶上。
他的衣物能裝兩大箱,書苑裡還有不少,因為知道沐休兩個月又開進去,回來的時候便沒有全帶完。
“知道了少爺。”
元寶去收拾,何鈺待在書房,他的書房與寢室連在一起,一個在裡,一個在外,元寶收拾完兩大箱東西,何鈺還沒有做完。
他晚上沒睡好,早上又起來的早,現下困的不成樣子,那筆越拿越歪,最後經不住躺床上睡去,臨睡前叮囑元寶,三更叫他。
五更進學,提前兩更做功課,希望能趕得上。
三更是深夜中的深夜,元寶惦記著少爺的事,好不容易起床,打著哈欠去叫何鈺。
何鈺一臉懵逼,“喊我做甚?”
他床對面有個窗戶,一直是開啟的,屋外黑不溜秋,明顯還沒到點。
“做功課啊。”元寶揉揉眼,“少爺昨天叫我三更喊你。”
何鈺困得睜不開眼,“知道了。”
然後又繼續睡了過去,被子一蓋,將頭蒙了個徹底,元寶一臉震驚,“少爺你怎麼又睡了?”
“別吵。”何鈺從被子裡輕輕踢了他一下,“你也去睡,四更喊我。”
“哦哦。”元寶自己也很困,如獲大赦一般回去繼續睡了過去。
四更時強撐起身子去喊何鈺,何鈺依舊睡的迷迷糊糊,“幾更了?”
“四更了少爺。”
何鈺大驚,驀地坐起來,急急穿衣束發,質問元寶,“三更怎麼沒叫我?”
元寶無語,“不是沒叫,是沒叫起來。”
“是嗎?”
何鈺一點印象也沒有,倒是隱隱約約記得元寶在夢裡還不放過他,叫他三更起床做功課。
如今想來那根本不是夢,是事實,元寶就是過來喊他三更做功課的。
何鈺匆匆理好自己,坐在窗邊,就這昏黃的火光寫字。
他手腕急轉,寫了幾刻手腕累的受不了,便叫元寶代勞,倆人你累了我寫,我累了你寫,在馬車上還繼續奮鬥,早飯也沒來得及吃。
元寶給他打包了放在行禮裡,四更天安語嫣也爬了起來,將自己昨天收拾的東西給何鈺帶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