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武夫子瞪他一眼。
“肯吃苦耐勞的倒是有一個,不過人家死板,不一定拜您。”何鈺試圖勾起他的興趣。
現在已經不比當年,有些功夫只能教給一些天賦異稟的人練,其他人練不成不說,還白浪費時間,關鍵是沒人肯吃這個苦。
一聽說訓練是現在的十倍,嚇到麻溜就跑了,武夫子不會來事,一來就問他有十倍訓練來不來?
那當然是不來的。
他要是說有絕世武功,何鈺還有些興趣。
但這世上其實沒啥絕世武功,大多大同小異,有些劍法刁鑽,出其不意而已。
“誰?”武夫子開始也不滿意他,覺得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肯定吃不了苦,誰曉得何鈺就是那個最能吃苦的人,堅持了一年多。
“顧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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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生回去後又睡了兩個時辰,五更時準時起床,自己洗漱完後發現時間還早,便趁著天陰,給花草澆水。
不能在有太陽的情況下給花澆水,否則很快就幹,一濕一幹之間容易把花弄死。
就跟人一冷一熱容易生病似的,須得趁著天陰,早上或者晚上澆水。
顧晏生澆完水,恰好看到何鈺回來,依舊是那副模樣,打著哈欠懶洋洋睜不開眼似的。
沖他打了聲招呼,便開始回屋趕功課,他每回都這樣,當天不寫,第二天瘋狂起來趕,又愛面子,不喜歡在書苑裡趕,在書苑裡趕一定會被人笑話。
說來奇怪,何鈺上課不聽講,全程都在睡覺,但他每回都老老實實寫功課,雖說字寫得醜寫,但是全對。
大家都在說他抄,抄別人的,其實沒必要,他自己本身就會,課本上也有寫,就是那種天賦異稟的人,一點就通。
何鈺筆下奮戰,冷不防突然一本厚厚的功課本砸下來,躺在他的桌子上,上面‘顧晏生’三個字寫的格外端秀。
“五更二刻之前還給我。”五更三刻早讀,顧晏生又喜歡早到,他不掐著點,他每回都像有準備似的,提前去,把出意外的時間也算在裡面。
何鈺大喜,“好說好說。”
有了顧晏生的功課本,他照抄就是,速度快了不是一倍兩倍,很快將作業寫完,趕在五更二刻前把顧晏生的作業本還給他。
顧晏生接過一言不發去書苑,何鈺沒去,功課本給他叫他幫忙帶一下,自己躺在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這回顧晏生沒管他,自己出了門,順便將門帶上。
他在書苑上了一節課,何鈺才姍姍來遲,還是不聽講,懶洋洋的趴著睡覺,周圍盡是嘲笑他的聲音,周浩然坐過來,背後說壞話似的示意顧晏生瞧瞧何鈺,“你看他那個樣,整天睡不醒似的,怕不是睡神投胎吧。”
顧晏生視線依舊停留在書本上,“何兄可沒有說過周兄壞話。”
周浩然一下子噎住,“開個玩笑而已,你這人怎生這般無趣?”
他姐姐千叮囑,萬囑咐,叫他照顧一些顧晏生,平日裡也盡量與顧晏生說說話,拉拉感情,叫他的心向著自家人。
但是顧晏生這人怎麼說呢,當真無趣的緊,他找十個話題,人家看興趣回你一句,剩下全是嗯,知道,你受委屈了之類的回答,敷衍的很。
弄的他根本不好再開口說別的,久而久之被何鈺鑽了細縫,提前一步與顧晏生交好,雖然在書苑裡沒怎麼瞧見他倆勾搭,但在私底下,尤其是第一天夜裡,倆人配合默契,合力得了第一名。
雖說事後顧晏生也說了,單純是想爭第一名,與何鈺暫時合作,可心中那棵刺還是紮了根,周浩然受傷了。
我去貼你,你去貼別人。
“周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意思是說心胸寬廣些,對你,對別人,都是海闊天空。”顧晏生難得多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