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抬頭看去,果然瞧見不遠處掛著一個碩大的蜂窩,旁邊是一根直直往上的木樁子。
有些年頭,爭不過其它粗壯的樹木,根往歪裡長,拼了命似的從細縫裡鑽出來,吸收一些營養。
何鈺抬腳踩上長斜的木樁,再瞧瞧身後越來越近的殺手,心中突生一計。
來吧,蟄死一個算一個。
他兩只腳剛踏上去,便有人逼近,手裡拿著利劍,朝他削去。
何鈺幾步爬上更高的地方,躲開那劍,他上,人家也上,倆人一退一進不停往前走。
越往前越細,細到沒辦法走為止,何鈺停下腳步,那殺手便一劍砍來。
那劍到了眼前,何鈺突然勾唇一笑,直直從木樁上跳了下去,摔進水裡。
比他晚一步下來的是半塊蜂窩,何鈺爬上那木樁自然不是自尋死路,他是為了遮蓋蜂窩。
那蜂窩就在他身後,他一躲開,蜂窩便被砍成了兩段,一段掉水裡,一段追著人蟄。
好幾個殺手慘叫一聲,紛紛中招,被蜜蜂蟄的四處逃竄。
也有的學何鈺一樣,跳進水裡,但何鈺就在水裡等他們,下來一個捅死一個,那把苗刀被他帶在身上,並不打算坐以待斃,準備主動出擊。
許是下來的兩個人死的太慘,沒人再敢下來,倒是有幾把箭射下來,何鈺怕不小心中招,連忙朝深處游去,游到對面。
他一走,水裡便是安全的,有人下河追他,跑的極快。
何鈺解下腰帶,系在苗刀的尾環上,用三米長的腰帶當牽引繩,使勁打著圈轉,誰過來削誰。
苗刀鋒利無比,何鈺有信心,來一把削一把,若是劍的質地稍稍差上一些,還會被他砍斷。
上回他的寶劍便被顧晏生砍出一個豁口,險些便廢了。
殺手們擋了幾劍,刀與劍摩擦,火花四濺,何鈺加大力度和範圍,又與他們碰撞了幾回,他的苗刀系在三米長的腰帶上,說收便收,說放就放,使用靈活,角度也刁鑽。
可以當鞭子使,又能當暗器甩,怎麼方便怎麼來。
殺手們防不勝防,人又在水裡,動作遲鈍,一不小心便會被那刀掃中,或者唰的一下刺破了面板,釘在胸膛上。
何鈺用力一拉,又將刀拉了回來,握在手裡。
苗刀上有了腰帶牽引,便可脫手而出,離老遠丟去一刀,不中便拉回來,中了也拉回來,再丟。
幾次之後何鈺已經弄死了三人,也有殺手爬上了岸。
上了岸之後他們行動便會敏捷許多,何鈺不是對手,也沒有強留,麻溜逃走,尋找大型野獸,或者熊出沒的地方。
不知道是書上說錯了還是如何,何鈺沒找到熊留下的痕跡,倒是找到了老虎留在樹上的爪印。
要不要去?
去的話他自己也會受牽連,萬一老虎追著他不放,那他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對手?
三更時萬物寂靜,顧晏生撐起身子,擦了擦手,將布裹在暗器上,奮力一拔,那東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簡單擦了擦噴出的血,用何鈺留下的外衣繞著胳膊包紮兩圈,用牙咬著一邊,另一隻手空出來系。
他很累,累到手抬一會兒便要停下來休息,可又不能停,只能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站起來扶著樹根緩步離開。
三更一刻,何鈺下了一個決定,朝有老虎的地方跑去。
裡頭有野獸,那些人也會有顧慮。
說來奇怪,明明是刺殺皇上的兇手,為什麼會對他們窮追不捨?
難道不應該專心擊殺皇上,分出這麼多力量追他倆,其他人能成功?
莫不是遇到了聲東擊西?
表面看起來是為了殺皇上,實際上是為了他倆。
不,他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顧晏生。
他們想殺顧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