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邊上是顧晏生,會掉下去,床鋪小,最多睡兩個人,三個人有些擠。
何鈺知道顧晏生身體不好,沒讓他睡最裡頭吹風,也盡量側著身子,給倆人留著位。
艱難的睡到半夜,被手腕上的傷疼醒。
他右手骨裂,當時手腕上纏著腰帶,又握在手裡,結果手勒傷了,手腕也傷了,肩膀被拉的太狠,同樣出了毛病。
這只胳膊本來該是好好休息,不能動,誰料顧晏生生了病,他病了身邊只有何鈺,何鈺不照顧誰照顧,又抱又背的,這手越發嚴重,一陣一陣的疼,抽疼的那種,就是睡著睡著它突然一抽的那種感覺。
何鈺經歷了幾次,幾次都醒了過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重新睡下。
顧晏生沒病之前,何鈺這手還能好好休息,倆人一人只用一隻,讓另一隻手掛著,一來休息,二來避免再次拉傷。
倆人傷的還特別巧,正好一左一右,湊夠了兩隻手,配合默契,合作無間。
顧晏生這邊病倒了,何鈺也遭了殃,相當於少了一隻手,受傷那隻手也要累病。
他推開小破窗戶看了看,外面還是一片漆黑,頂多四五更天的樣子。
遭了難倒是有一點好處,可以睡到自然醒,相當爽。
何鈺將窗戶關上,正待睡去,冷不防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他睜開眼,發現顧晏生坐起身子,隔著曉雨,拿起他的手腕,擱在手心裡細細揉了起來。
誰說顧晏生死板不知變通來著,這不是挺會討人歡心的?
還知道給人揉手腕,手道用的恰到好處,不輕不重,大拇指頂著他的腕心,將手整個撐了起來,又放下。
五指跟他的相扣,另一隻手扶住手臂,轉著圈揉。
何鈺細細瞧著,冷不防顧晏生突然拉了一下,疼的他一抽,好險沒有叫出聲。
中間的曉雨咂咂嘴,似是有要醒的趨勢,她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何鈺無聲責問顧晏生,做甚?
顧晏生張張嘴,沒有聲音傳來,只有口型,試試你有沒有骨折。
就這樣?
那我骨折了沒?
何鈺冷笑。
沒有。
顧晏生倒是老實,叫他伸肩膀過來,給他檢視肩膀,何鈺有些猶豫。
不那樣了。
顧晏生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