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顧晏生說,還被顧晏生說了一頓。
他歪頭瞧了瞧顧晏生,還是那副樣子,一臉冷漠,手裡拿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班上唯一一個連休息時間都不忘看書的人,還樂在其中,全神貫注到與周圍格格不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其實也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至少外界發生的事,顧晏生都知道。
尤其是一些他想關注的事,雖然不說話,不代表沒聽見。
周浩然抱怨何鈺,許修竹幫何鈺說話,周圍人肆意討論何鈺,說他又如何如何,他全聽在耳朵裡。
周浩然對他有防備心,周惜雪掉水的事沒有告訴近在咫尺的他,反而告訴了遠在京城另一邊的許修竹。
當時他就住在周家,居然不知道周惜雪掉水,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實際上不過是有人刻意為之。
其實無論是於公於私,這事都該告訴他,不告訴他說明沒把他當成自家人。
傍晚時顧晏生用了特權,出了書苑去找周貴妃。
周貴妃剛吃了晚飯,躺在院子裡納涼,瞧見他吃了一驚,“怎麼有空來找我?”
他倆是非常單純的互相利用關系,根本沒有感情可言,雖然周貴妃極力培養,奈何顧晏生天生冷漠,她的一片心意,人家全然沒看見,久而久之便也放棄了。
只要顧晏生不死,她將顧晏生推上該推的位置,顧晏生立她為太後便是,其它的,不談。
“我想見無雙。”顧晏生回來後一切正常,除了多了一些感謝他的人,就只有無雙。
無雙不見了。
“無雙犯了大錯,被我關了起來。”周貴妃手裡拿著一把芭蕉扇,輕輕扇動幾下,“你見他做甚?”
那日狩獵場普通人不能帶下人,但是顧晏生不一樣,他是皇子,身邊可跟一人,那個人便是無雙。
後來顧晏生被人追殺,不見了蹤影,周貴妃以無雙保護不周為由,將無雙關進了大牢。
須得重新調教,亦或者打發給其他人,總之是不能再跟在顧晏生身邊。
“用習慣了,不想換人。”換了也是來監視他的,他已經摸準了無雙起夜的次數和習慣,再換個人,還要重新來過。
無雙在監視他,其實他也在監視無雙,雙方都對對方有一定了解,最好不過。
周貴妃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哈哈大笑,“莫不是處著處著,還處出了感情?”
顧晏生站的筆直,沒接話,也沒其它動作,至少從他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既然生兒喜歡,還你便是。”
她招招手,叫來身邊跟著的大太監,領著顧晏生去監獄找人。
剛到春天,初春還有些冷,監獄為了防止人劫獄,建在了地底,頂上除了是花園之外,還有一條湖。
環境很差,潮濕陰涼,時不時還會漏水。
無雙被關在最裡頭的房間,沒有陽光,沒有吃喝,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身上盡是傷口。
他已經這樣很長時間,說不清到底幾天,大概是從周貴妃回去後便被關押了起來,還是周貴妃找不到三殿下時,著急上火,一怒之下拿他洩憤?
監獄裡沒有陽光,即便是他這樣訓練有素的死士,也分不清白天黑夜,總之已經很多天。
為了降低消耗,他基本一整天都不動一下,偶爾會翻翻身,監獄裡看管的人一直以為他死了,想找個機會將他裹個席子,扔去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