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說自己是小姑娘,硬要跟人家站一個地方,然後左擁右抱,去挑姑娘們的帷帽,險些被打。
倒不是姑娘們,是被男院的人拉回來打,叫他不好好玩遊戲,光顧著占人家便宜。
這場遊戲似乎關乎著男院的尊嚴,容不得馬虎。
玩的是接字遊戲,一個人寫一個字,另一個人接前一個字,每個字都要是同音,比如說安清風寫了個‘清’字,何鈺也要寫一個相同讀音的‘青’。
開始還算簡單,玩到後面大腦放空,緊張加上學術不夠,硬是接不上,接不上便要做懲罰。
譬如倒掛,脫光了跑三圈,學狗叫雲雲。
女孩子便讓讓,最多讓喊聲哥哥,學個貓叫之類的,男孩子便慘了,一個個喝酒的喝酒,跳水的跳水,玩的極大。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沒個分寸,胡亂來,怎麼好玩怎麼來。
還能堅持下來的沒有幾個,何鈺算一個,安清風早就敗下陣來,擱一邊倒立呢。
他輸的早,剛開始沒什麼難度,大家也放不開,罰的輕,越到後面越重,何鈺表面輕松,實際上也有了壓力。
對面有個女孩,特別厲害,說他們男院不如女院,這不是挑釁嗎?
何鈺正在給男院爭光,輪了一圈,又論到他,他上去寫了個‘衾’。
“不對,沒有這麼字。”女院自己討論了一下,紛紛站出來道。
“衾是衣裳的意思,有這個字。”何鈺辯解。
得虧有何玉的記憶,否則他還真認不得這麼多字,何玉畢竟上過大學出過國,沒點真本事是不可能的,這個字他們這個年齡還沒學到,細瞧又不像字的樣子。
其實方才他寫了好幾個,寫的時候自信,寫完了都覺得不像。
“確實有這個字。”
顧晏生提著燈籠進屋,女院裡也有一個人回應,倆人幾乎同時說話。
顧晏生朝她望去,那人也隔著一層白紗,回望過來。
倆人隔空對視,紛紛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有何鈺的地方,她果然來了。
不顧女兒家的尊嚴,跑到男院,與一群男孩子玩接字遊戲,只為了見何鈺一面。
見到這樣的何鈺,失望嗎?
明月藏在袖子裡的手緊了緊。
只今天一晚而已,還是找來了,感情真的已經深到了這種程度嗎?
那天她傳達的意思,他明明接收到了,為什麼還要跟她搶?
明明是哥哥,比她大了一歲,又是男子,為什麼就不能讓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