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決定晾他一晚,要不然下回還來,來上癮了,以後豈不是天天要接他?
偶爾一回還行,多了真心嫌麻煩。
說來顧晏生怎麼能這麼有耐心,給他洗了快幾個月的衣裳,也沒見他煩,洗完收回來,折的整整齊齊。
他如果煩了,就會掛在何鈺的衣架上,不折,說明心情煩躁,但這種情況很少,好幾個月才能見一兩回,過幾天又會恢複如初。
“他都能幾個月如一日的給我洗衣裳,我不去接他,是不是太不夠意思?”
何鈺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去接顧晏生,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直接便去安清風那,果然一眼瞧見趴在桌子上的顧晏生,這回可能醉的有點厲害,喊他也不應,直接便被何鈺背了回去,洗洗拖上床。
他自己也打算上床睡去,顧晏生突然拉住他。
何鈺低頭一看,發現他眼神清明,幽幽不見底似的,透著寒氣。
“何鈺……”
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本子,擱在何鈺手邊。
這是叫他看的意思?
何鈺接過來瞧了瞧,發現寫的是大皇子的生平,從他小時候,一直到現在,也包括興妃的。
“興妃原來就是個貴人,一路爬上貴妃,期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你姐姐流産也有她摻和進去,頭胎便是她用藏紅花害死的。”
“她的兒子顧晏鳴,三歲叫宮女排隊跳水,只為了聽一聲響,十歲便因為妒忌,將剛滿五歲的皇弟推入井中摔死。”
“只因我突然出現,成了他的威脅,便要制我於死地,這樣的人,你真的要輔佐嗎?”
大皇子殘暴善妒,心中容不下人,如果真的叫他當上皇上,天下怕是要大亂,又是一代暴君。
“如果他真的有治國之能,我無話可說,可你覺得有嗎?”
自然是沒有的,小聰明是有一些,治國之能還是算了吧,遠遠不如顧晏生一根腳趾頭。
何鈺聽了半響,突然笑了起來,“說服我沒用,說服我爹才行。”
畢竟他也只是聽他爹的,他爹叫他如何,他便如何。
“你聽過話嗎?”顧晏生反問。
他還是那副模樣,波瀾不驚,宛如一碗白開水,淡淡的,沒有味道,但卻是人最需要的東西。
何鈺哈哈大笑,“貌似沒有。”
他自從知道自己是女兒身後,不知道揹著他爹做了多少事。
即便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他也沒少揹著他爹做事,他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他胡鬧,自己能收拾爛攤子便是,收拾不了,等著吃惡果吧。
反正他爹不管他,也不會幫他。
“那不就得了。”
顧晏生目光自始至終都停在他身上。
何鈺聳肩,“說吧,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