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顧晏鳴紅了眼圈,“你還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信我一回好不好,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這回絕對可行,即便不行,我們也沒得損失。”
確實,即便不行,他們也最多就是失敗一回,能有什麼損失?
最多是個急功近利的罪名罷了,即便威脅蜂農的事被拆穿,又怎麼樣?一群賤民,皇上還能為了他們,殺了她的鳴兒?
“母妃,從前都是鳴兒聽母妃的,母妃也聽我一回好不好?”顧晏鳴苦苦哀求。
這次不一樣,是他與顧晏生的交鋒,他不能退,只能往前走。
上一回輸,已經壞了他的心境,這回不能輸,再輸他這個人也離廢不遠,心只要壞了,人還能好到哪裡去?
以後再遇到顧晏生,便會不戰而敗。
興妃探手撫了撫他皺緊的眉頭,溫柔道,“不要皺眉,皺眉就不好看了。”
顧晏鳴不聽。
興妃給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男兒家怎麼能哭呢,既然你要賭,母妃便陪你賭一場,最壞不過死一死而已。”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顧晏鳴想的樂觀,可她完全相反,那種越往前走,心越慌的感覺,叫她十分想逃離這裡,可為了顧晏鳴,她忍了下來。
女子本弱,為母者剛。
皇上住在養心殿,由眾位嬪妃娘娘輪流照顧,身邊幾乎沒缺過人。
今日是周貴妃,給他燉了小參湯,坐在床邊,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喝下。
傳話的人不敢聲張,小聲在周貴妃耳朵裡說話,告訴他門外的興妃和大皇子求見。
這不是擾皇上的清靜嗎?
周貴妃抬手就想否決,就以皇上病重,不見任何人為由。
誰料又生變故,也不知道是不是動靜太大,驚動了皇上,皇上睜開眼,“叫他們進來吧。”
顧箏的位置離她很近,雖然太監小聲在她耳朵說話,不過他還是聽到了。
太監領命,傳興妃和大皇子進來。
倆人一進門便跪了下來,各自行了禮,被皇上問話。
“可是案情的事?”
“父皇料事如神,正是案情的事,已然有了進展。”
大皇子一揮手,讓人把侯在門口的蜂農喊進門,跪在地上。
蜂農腳趾頭被砍,走路不太自然,不過穿著幹淨整潔,明顯打扮過模樣,瞧著比原來順眼許多。
“把你聽到的,看到的,都如實講出來,如果有半句隱瞞,我拿你是問!”顧晏鳴兇狠道。
蜂農一個哆嗦,想起被他扣在門下的兒子,不敢有所怠慢,緩緩將那天顧晏鳴教他的說辭說出來。
“前段時間深夜時分,我聽到山上看蜂的狗兒瘋狂大叫,覺得有蹊蹺,便起來瞧了瞧,發現好些人給花兒下毒,又逮了蜂,叫蜂採帶毒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