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打入冷宮,永世不見天日。”皇上氣上頭來,險些當場暈去。
在跟前候著的太醫連忙掐住他的人中,將人掐醒。
前任皇後的死對他打擊太大,過了好些年頭才走出陰影,當年都說是顧晏生的生母作惡,顧晏生的生母也是因此才被打入冷宮。
那個女人臨走前的冷笑,道他愚蠢,他原先還不懂,現下才恍然大悟,原來他確實蠢,竟然留了個這麼歹毒的女人在身邊,不僅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還面色如常一般,得到他的寵愛。
可惜那個女人也死了,只留下一個兒子,顧晏生。
顧晏生兜來兜去,設下這麼大的局,其實是為了翻出舊案,給他母妃報仇吧?
興妃,興妃確實該死!
興妃猶在辯解,在養心殿內大喊大叫,說自己是冤枉的,求他明察秋毫。
他明著呢。
“父皇,母妃是冤枉的,父皇。”她的兒子還算有幾分良知,在這種時候護住母妃,回身指著顧晏生的鼻子冷笑,“都是他,這一切都是他的詭計,故意陷害我跟母妃,不僅與吳不死串通,連禦花園的蜜蜂都是他放的。蜂王,對,蜂王,昨日他過來耀武揚威,說是兒臣愚笨,連蜜蜂是因為蜂王在才跟來的都不知道,說明他知道,他連這個都知道,還不能證明兇手是他嗎?父皇!”
皇上的眼神越來越冷,那日仵作報來,也說過蜂王一事,問他要不要記錄在案,他沒當回事,避開此事沒談,仵作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寫了一群蜜蜂,並沒有特別強調蜂王。
這事幾乎沒人知道,可顧晏鳴卻知道。
他知道,說明什麼?
蜜蜂是他放的。
“來人,大皇子性隨其母,其心歹毒,將之一併關去冷宮,好好反省反省。”
殿外頓時又來了幾個人,像拉走興妃似的,將他也一併拖走。
顧晏鳴的雙手摳在地上,生生帶出一條帶血的痕跡。
殿內還跪著七個人,各個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皇上指著七人道,“此七人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拖出去關入大牢,秋後問斬。”
那七人雖然知曉自己的命運,可那一刻真的到臨前,還是各個嚇的哭了起來,膽小者早已尿了褲子,哭天喊地被人拖了出去。
殿內留的痕跡不用說,早有人過來打掃,沒多久恢複如初,皇上似是撐不住一樣,陡然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眾人連忙緊張上前,急成了一堆,顧晏生也在其中,拉著吳不死的手,叫他過去。
“都讓讓,吳神醫在此。”
他暈的真是時候,緩解了尷尬,吳不死也不用面對醒著的他,這種時候不救又不行,便幹脆在前頭行醫,與太醫們一起,窺探他的病情。
明顯又加重了一重,這是第七死,毒素已過五髒六腑,極其嚴重。
太醫們與吳不死一起,連忙商量對策,如何如何解毒。
顧晏生在旁聽著,偶爾打個下手,煉制解藥時他也幫了把手,一直到解藥出來,扶皇上喝下,病情穩住,他才離開。
沒有去別的地方,靜靜的一個人回了寢室。
熬製解藥工序複雜,尤其是給皇上喝的,每一道都要親自來,從磨藥,下藥,熬藥,煉藥,都不得假他人之手。
待到那藥煉好,搓成丸子狀,供皇上服下。
當即服下,又針灸了幾回,當即便醒了過來,顧晏生沒在這時候認功勞,將所有功勞都推給別人,自己一個人,頗有些虛脫似的,一回來便躺在床上,過了半響才緩過勁,開啟櫥櫃,拿出他孃的牌位。
“娘,晏生給你報仇了。”
那牌位漆黑,上面一股子難聞的味,可邊緣卻有些光圓滑溜,說明經常有人撫摸,都摸掉了漆。
“總有人說你這人最有耐心,其實不盡然吧,這麼急就動手,你也不怕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