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管個一兩天,過後又不行了。
他又去找些結過婚的婦女過來,親身指導示範,人家抱的好好的,到他這裡立馬又開始鬧了起來。
堂堂鎮守邊疆還打了勝仗,可止小兒夜啼的常勝將軍,第一次對一個娃無可奈何。
都說他可止小兒夜啼,止哪門子的夜啼,不是照樣哭的很有節奏?
也就周筱能哄好,哄睡著了又被他抱去旁邊,繼續睡,第二天早上臉上又有了新的抓痕。
他睡的太死,完全沒感覺,好在沒讓周筱聽到孩子哭聲,否則又要心疼半天。
日子便那麼平常又悠哉,痛伴著快過了下去,他以為一輩子都會如此,還拿出自己小時候學的劍術和劍訣,給他制了一份訓練表,就等他長大,結果周筱剛出了月子,便帶著幾個孩子走了。
這一走音訊全無,說是去拜佛,背了個小包裹,道裡頭都是拜佛的東西,全家人一起拜,給常年打仗的將軍祈福,也沒人懷疑,光明正大就走了。
蕭琅心眼大,還差人給她備了馬車,結果馬夫和馬車回來了,人不見了,只留了一封信,說自己不能拖累他,多謝將軍搭救之恩雲雲。
那紙上全是淚痕,說明她不是心甘情願的,蕭琅本著這條,差人滿世界去找。
可大尚如此大,想找一口子人宛如大海撈針,尤其孩子們一天一個樣,長啥樣蕭琅也說不清,他只記得周筱。
小家碧綠,楚楚可憐,卻又堅強無比,一個人帶三個娃,兩個大些的女娃,一個剛出生的男娃。
他那個丈夫蕭琅見過,給些銀財,叫他以後走遠些,不許再跟周筱有瓜葛,也就千兩白銀而已,麻溜就拋棄了三個娃和妻子,還跟他討價還價。
這麼好的女人,本該千金不賣,卻被千兩賤賣,成了他的,說什麼孩子是送給他的,這種混賬話聽得蕭琅差點沒忍住一劍砍死他。
他最後還是忍住了,這種人渣以後會自食其果。
後來也證實了他的想法,那人果然因為欠的賭債太多,被人卸掉雙腿,跳河自盡死了。
周筱表面不說什麼,半夜偷偷哭了好久,也就是他死的沒今天,他娘似是有些感應,前後腳跟著去了。
痛失兩個親人,周筱受了莫大打擊似的,整日不出,後來突然出來拜佛,便不見了蹤影。
偶爾蕭琅也會過去瞧瞧她們母子幾個住的房間,周筱帶不走那麼多東西,屋裡剩下許多孩子的衣裳,和她自己的衣裳包括用品。
還有許多給剛出生娃娃借來的衣裳,周筱那邊幾乎沒親戚,丈夫欠債太多,周圍借了一圈,沒人搭理他們。
只有蕭將軍去借,這事還真不好意思開口,他先問了七大姑,八大姨,許多都是穿剩的,小娃一會兒尿,一會兒屎,穿不幹淨,他挑挑揀揀,還剩下的很少,便又開口管自己的弟兄們要。
管一群爺們要小娃穿過的衣裳,更不好意思開口了,也就散會的時候突然提一句,你們有剛出生娃娃穿過的小衣裳嗎?
驚的屬下們面面相噓,你瞪我,我瞪你,猜不透他的想法,還以為是什麼政策,尷尬了半天才有人問是不是養娃用的?
蕭琅連忙說是,眾人才緩過勁,回去後挑挑揀揀,第二天通通帶來。
衣裳是借來了,可惜人和孩子都跑了,衣裳也沒用上。
蕭琅每每見到別人抱孩子,都會感嘆一聲,是不是他做的不太好,把周筱趕走了?
也許是睡覺打呼,也許是娃哭的時候實在哄不好就偷偷打他屁股,被周筱瞧見了。
說不上什麼原因,心裡挺失落的,若不是突然出了這事,說不定他還沉浸在痛失妻兒的痛苦中。
嚴格來說周筱不算他的妻子,娃也不算他的娃,不過照顧著照顧著便真以為自己是孩子的父親,總會脫口而出,這也是我的娃。
那一瞬間四周安靜下來,尷尬半天才緩過勁。
“何鈺何公子有沒有跟你家太子在一起?”
怕無雙不知道哪個何公子,他特意連名帶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