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靠譜,何曉沒那麼傻,自己帶著何家全部家産,還跑過來跟他分其它莫須有的家産?
“六少爺有沒有特別在乎的人和物?用這個也許能引他上門。”又有人建議道。
“他只有一個娘,自己跑了,還會落下他娘不成?”何鈺坐在主位,手裡的酒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左也行不通,右也行不通,似乎無計可施了似的。
正值深夜,青樓最熱鬧的時候,外面熙熙攘攘,盡是人聲,時不時還傳出一聲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嘆息。
因為何鈺帶回了一批京城的姑娘,才藝與長安的不一樣,訊息很快長了翅膀似的,傳的大街小巷大半有心思的男人都曉得,排隊也要過來一睹容顏,聽聽小曲跳舞,再順便瀟灑瀟灑。
打著這樣心思的人不少,所以今夜樓裡生意爆滿,所有房間都被佔用,這樣還不夠,還有人排隊,撒下大把大把的金子過來,問問能不能找人騰個位置?
有些快完事的,給些銀子,叫他們提前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樣得罪客人。
老鴇想起兩位東家還在樓裡,佔用了最大最好的房間,便想著上來問問,能不能改日再談事情,今日先緊著客人。
那位客人可是大有來頭,得罪了日後樓裡又要三天兩頭檢查,檢查出有問題的姑娘和客人,直接便拽出來,帶走關進地牢裡,客人和姑娘們都被拉走了,對他們的生意影響很大。
老鴇走到何鈺的門口,發現裡面沒有聲音,難道走了?
她不確定,便倚在門前聽了聽,一不小心偷聽到他們說話。
大致是實在找不到何曉,便先將鋪子賣了,這是最壞的打算。
婉蓮介面道,“公子有沒有問過太子?也許太子有辦法。”
太子?
是皇上的兒子,當今太子嗎?
老鴇吃了一驚,只曉得東家背景厚,沒想到這麼厚,她以為最多是個官家,沒想到竟還認識太子。
聽他們的意思,跟太子很熟?或者幹脆說,他們就是太子的人。
太子建個青樓做甚,還安排了這麼多人,難道是……打算密謀造反?
老鴇心漏跳了半拍,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她依過身子,繼續偷聽,裡頭又沒了聲音,不知道他們在幹嘛?
老鴇舔濕了手,準備在窗戶上戳一個洞,手剛按上紙糊的窗,門突然被人從裡頭拉開,老鴇反應不及,整個人朝前撲去,摔了個狗啃食。
她穿的衣裳繁瑣,底下纏在一起,待一一理順,緩過勁來,便見十幾雙眼睛同時看著她。
“還不快見過主上。”婉蓮主動提醒她。
她的聲音宛如天籟,老鴇瞬間回神,爬到何鈺腳邊跪下,“拜見主上,老奴只是路過,並非有意偷聽。”
“我又沒說你偷聽,你緊張什麼?”何鈺好整以暇道。
老鴇一下子慘白了臉,她這等於不打自招,主動承認了自己在門外偷聽。
“老奴該死,還望主上念在我往日誠誠懇懇,本分做事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老奴一般見識。”老鴇眼睛求助似的看向婉蓮。
婉蓮也仗義,“公子,此人是我從京城帶過來的,服侍過孟家兩代,也算元老,她應該不會將自己聽到的事說出去。”
“那為什麼要聽?”如果不是為了記下來,說給別人聽,為什麼要偷聽?
“老鴇啊,您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不明白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何鈺站起來,“要我相信也行,你敢不敢喝我一杯酒?”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些藥粉進酒杯裡,又用食指攪了攪,完了交給老鴇。
“摻了七屍粉,喝下去後每隔一個月要來找我要一次解藥,否則必死無疑,你喝下,如此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