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自覺讓開,上江從頭發裡摸出一根鐵絲,插·進鑰匙裡,也不知做了什麼,那鎖咔嚓一聲開啟,揮揮手示意何鈺退後,免得有什麼機關暗器。
何鈺明白,他師傅的暗室,他爹的暗室都另外有機關,不妨不行。
上江經驗豐富,推開門,當即屏住呼吸,拿劍擋在身前,沒有危險,那門後是黑洞洞的密室入口。
姓謝的或許不會武功,怕弄出什麼暗器傷著自己,所以密室裡很幹淨,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成功找到姓謝的若幹家産。
密密麻麻擺放了好幾十個箱子,開啟裡頭全是黃金,這一箱裡頭最少千兩黃金,幾十個箱子,便是幾萬兩黃金,有錢。
這或許還只是他其中一個藏放家産的地方,狡兔三窟,一般這種人最少有三五個窩點,何鈺沒空一個一個的去找,他要的不多,足夠還賬,能放發月例便是。
熬過了這個月,下個月兩家青樓的錢空出來,足夠他發放月例,只要自己節約一些,花錢別那麼大手大腳,其實錢綽綽有餘。
幾十箱何鈺只帶走了十箱,四箱還債,三箱自己留著,三箱給顧晏生。
既然是兄弟,就該有福同享,他有的,也不能少了顧晏生,剩下的用來給顧晏生交差,該是沒問題的。
這個事顧晏生親自查辦,出不了差錯。
何鈺將黃金搬走,稍稍做了些處理,把密室重新理了一遍,放的比原來間隙寬些,又將折起來的放下來,一下子少了十箱,其實還是能看出差別,就好像人驟然瘦了十斤似的,不明顯,但是細瞧能瞧出端詳。
到時來抄家的都是一些小兵,直接將東西通通搬出來,應該不會出現差錯。
何鈺這一小批人二十多個,正好兩人抬一個箱子,還剩下幾個人護著,跟何鈺一起前面開路。
五更天醒來的人越來越多,門外已經打暈了好些個,動靜太大,驚醒了謝家的家丁,手裡拿著刀劍和棍子,浩浩蕩蕩出來,還將謝家家主招來。
謝家家主五十多歲,一百多個姨太將他的精氣榨幹,整個人顯得老態龍鐘,瞧著跟六七十歲的人似的,手裡也拿了一把大刀,嚷嚷著要拿下賊人。
他這邊聲勢才叫浩大,又招來了好些婦人,抱著娃從房裡出來,瞧見兵刃相見的兩幫人,嚇的又縮了回去,但也沒走,藏在窗戶下,偷偷朝這邊打量。
事跡敗露,便不能這麼離開,就這麼離開說不過去,怎麼能這麼巧,顧晏生第二天抄家,第一天家裡便進了賊,賊還特別好心,將現場處理了一番,就像抹除自己來過的證據似的,正常的賊不會這麼做。
何鈺這麼做不是為了欺騙姓謝的,是為了糊弄來抄家的人,
姓謝的說家裡進了賊,正好就搬了十箱黃金,誰信啊,八成以為他藏小金庫,不願意全部上交。
這是沒被撞見的情況下,如今被撞見了,還被這麼多人撞見,帶了百來號人,只搬十箱如何也說不過去。
何鈺叫人將箱子又搬回去,假裝搬著空箱子剛來,準備裝貴重的東西回來,又分去了七十多人,足夠將密室洗劫一空。
他自己偽裝成來報仇的,指著姓謝的鼻子冷笑,“姓謝的,你作惡多端,罄竹難書,我表姐才十幾歲,便被你強逼為妻,她不肯你竟將人殺害,你還是人嗎?”
何鈺演戲演的投入,說的也是聲淚俱下,“今日我便替我表姐報仇!”
姓謝的強娶了百來號人,瞧模樣都是十幾歲左右,粉嫩粉嫩的那種,年齡最大的不過二十幾歲,說十幾歲被拆穿的機率低一些。
他自己作惡多端,禍害了多少姑娘自己或許也記不住了,何鈺便給他多記一功又如何?
說是來尋仇的,順便盜取家産,比單純偷財合理,因為賊不結幫,只有報仇才會帶一大幫人。
姓謝的果然一臉迷茫,或許是經常被人找上門,他很快對座入號,“你是替許什麼的報仇?還是慧什麼林的?”
何鈺惱羞成怒,“你連我表姐的名字都記不住,去你大爺的!”
他這是真的怒了,替那兩個姑娘不值,死了連名字都沒被記住,還被這種龜孫糟蹋。
何鈺怒火攻心,第一次罵人,也第一次發飆,直接拔劍攻去,他自小習武,死士們也是訓練有素,功夫極高,遠不是家丁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比的,姓謝的和他那夥人幾下便被制服,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
何鈺的劍抵在他脖子上,姓謝的跪地求饒,遠沒有方才的神奇,何鈺劍鋒剛挪了一些,裡頭突然沖出來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孩子,赤手握在劍上,“大俠,求您放過他一馬吧,孩子不能沒有爹。”
許是受了她的感染,那屋裡越來越多的人走出來,大多帶著娃,有的七八歲,有的十幾歲,也有的還在懷裡抱著,瞧模樣沒滿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