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可是犯法的,經常會被官兵抓住,何鈺可不想讓他姐去牢裡撈他。
姓蔣的點點頭,叫人將拉米的馬車拉來,好幾車,滿滿當當裝的全是米,上頭蓋了一層稻草,算是偽裝,稻草扒開,底下才是米。
何鈺拔下腰上別的匕首,走過去,朝一處地方捅下去,那袋子瞬間爛了一個口,有米從裡頭流出來。
之所以這種檢查方式,是怕米上面一層是精米,下面是陳米,隨便捅出來的,有時在上面,有時在下面,不方便作弊。
何鈺已經買到好幾次陳米,不想再買到同樣的,這回很謹慎。
前幾次被騙,已經換了好幾家商販,有些商販聰明,一次賣了陳米,下回就不跟你聯系,免得被報複,不得已何鈺才重新聯系的。
這次這個已經做了兩次交易,都沒什麼問題,所以這回何鈺只檢查了幾袋,沒有全部捅破,關鍵是即便全捅破了也認不出來。
因為天太黑,陳米的顏色發黃,在火把下照全是一樣的,只能聞味道,有發黴的就是陳米,但也不全是這樣的,有些經過處理。
何鈺手底下全是第一次買米,跟他似的,都沒有經驗,愣頭青確實容易被坑,還是一次又一次。
做這種生意不好請別人,萬一別人說漏了嘴,免不了又是一場牢獄之罪,買到陳米只能認栽,降價賣給其他人,有些不賺錢還虧,也就這家稍微講些信用,兩次賣的都是精米。
“不查了,就這樣吧。”何鈺從懷裡掏出銀票。
帶著黃金不方便,他全都換成了銀票,百兩黃金一張,小幾張就夠。
蔣少爺接下銀票,笑嘻嘻道,“合作愉快。”
何鈺點頭,“合作愉快。”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雙方背馳而行,蔣少爺走北,何鈺走南。
許是離的遠了,蔣少爺漸漸放鬆,走的也慢了些,將臉上的面具摘掉,低頭吐了一口唾沫。
“這群傻子,又上當了。”
身邊小廝也跟著踩,“可不是嗎?換了一個人就認不出來了,上回是大少爺,上上回是三少爺,這回是少爺您,騙了他們三回,竟然還會上當,簡直太蠢了。”
第一次發現他們的是三少爺,家裡的陳米賣不出去,堆積的時間長了,生了蟲和老鼠,將之全部淘一遍,裡頭還是有些沙石,誰瞧見了也不會買,三少爺便尋思著以賴充好,賣給一些走私販,這些人會翻山越嶺,將東西賣進京城,亦或者混亂的地方,填飽敵人的肚子。
本來便是敵人,吃那麼好做甚?
他也不怕被發現,帶的人多,普通人即便發現,也不敢吭一聲,直到他遇到了上江一夥人,錢多人傻還沒有經驗,最主要的是要的貨多,一口氣要了十幾車,摻了七八車的陳米,已經很良心了,好歹肯買他們。
誰不知道走私販都不是什麼好鳥,沒出賣他們已經算是很好了。
嘗了一次甜頭,收不了手,又不得不收手,怕下次找他算賬,於是下次交易換了個人,這錢這麼好賺,為什麼不賺?
果然,換了一個人,那群人還以為是新的商販,又一次交易成功,因為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第二次驗的很認真,但是陳米和新米區別很小,只要處理的好,絕對沒人認得出來。
有了第二次,他便開始想著第三次,第三次先誠實的交易了兩回,到第三次才開始動手,結果又成功了。
騙了一個人三次,也挺有成就感的。
“真是一群蠢貨,將咱們家的陳米全買走了,以後再也不用來這種鬼地方了。”姓蔣的得意大笑。
“你這麼開心我真不想打攪。”何鈺無奈,“不過左一口蠢貨,又一個傻逼,我還是蠻生氣的。”
姓蔣的一夥人登時倒抽一口涼氣,還沒注意身後有人跟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聽到了他們多少談話?
“別怕。”姓蔣的登時穩住,“咱們人多,他們打不過我們。”
每次交易馬車多,帶的人也多,三四十個,將何鈺一行人團團圍住,打他們幾個綽綽有餘。
“是嗎?”何鈺一揮手,藏在四周的人頓時從四面八方過來,將姓蔣的一夥人反包圍住。
“現在誰的人多?”
風水輪流轉,剛剛是姓蔣的包圍他們,現在變成了何鈺包圍他們。
“你們家還真是厲害啊,騙了一次不夠,又來騙第二次,第三次,這回栽了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就是下場,被人逮住,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