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叫他外號的人也少了一個,周浩然算得上起外號狂人,什麼何王八,何不要臉,何醜醜,現在又多了一個何小氣。
何睡神也是他起的,某天醒來突然全書苑都在喊他睡神,動動腳趾頭也能猜到就是這廝搞的鬼。
這廝都開始努力了,何鈺也要抓緊了,當務之急是等姐姐生下孩子,找到何曉。
何曉真的像人間蒸發了似的,跑的無影無蹤,可能跑的時間太長,加上有意避開他們,往遠的地方跑,天大地大,很難找回來。
何鈺已經不指望了,送糧那條線也斷了,因為頻繁送糧,已經被人發現,崖上的電梯被他們拆卸,收拾收拾將人全部撤離,有顧晏生這個內應在,走的很瀟灑,沒被逮住。
記原這個奸商鬆了一口氣,他這人確實壞,許是嘗到了甜頭,又想著往新米裡面摻陳米,因為便宜,相差了一半價格,坑害老百姓。
自己沒有就去外面收,低價收回來,高價賣,也不怕別人吃壞了肚子找他麻煩。
原來何鈺需要他,將記原徵用,在他手底下管的極嚴,偷賣陳米被他發現一次剁一根手指頭。
他這人眼裡容不下沙子,更討厭偷奸耍滑的行為,你可以壞,但是要壞的有良心,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動的,這個是吃的東西。
大人還好,老人和小孩抵抗力差,被老鼠鑽過,起了蟲子,又擱置多年賣不出去的陳米吃了說不定會要了他們的命。
何鈺還發現了一件事,記原良心壞透,與賑災的官員聯合起來做假賬,洗錢。
原來朝廷的賑災款夠買千擔大米,官員只給了七百擔的錢,剩下的錢自己吞了,給了記原一部分,叫他做假賬,說確確實實買了千擔,千擔只有七百擔的錢怎麼辦?
有些用陳米代替,有些直接摻些沙石,叫百姓一口咬下去,牙齒崩掉幾顆。
這是原來的舊賬,何鈺只聽人說起過,沒拿到證據,他也不是沖動的人,著實叫記原又蹦躂了一段時間,後來用不著他,調查也就中斷,主要還是何鈺太忙,沒空管他。
他不來找記原,記原居然主動跑來找他,說是被官府的人盯上,尋求他的幫助。
跪在他面前,哭的可憐兮兮。
奈何何鈺鐵石心腸,況且盯上他的人就是顧晏生。
朝廷國庫不夠,原來放任不管的貪官奸商就是他們養的一頭頭肥羊,原來不管是因為國家還沒陷入危機,國泰民安不想管,現在管是因為到了宰羊的時候了,羊肥了,不宰難道留著過年?
記原哭了半天,也沒見何鈺理他,一發狠道,“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何鈺挑眉,“威脅我?”
他站起來,拔下旁邊架子上的劍,擱在記原肩上,“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記原嚥了咽口水,“你殺了我,你那些事跡就會公佈出去,死後還能拉上你,也算夠本了。”
他還有兩個兄弟,來何府之前就交代過,只要他三個時辰沒出去,便將何鈺的事公佈出去。
與虎謀皮,也要做兩手準備,否則只能做別人的替罪羊。
既然何鈺能威脅他,他自然也能威脅何鈺,都是互相的。
何鈺突然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
他將劍收起來,重新坐回椅子上,“說吧,官府為何要抓你?”
記原明顯鬆了一口氣,“前段時間……”
“哪個前段時間。”何鈺打斷他,“說清楚。”
“就是皇上還沒遷移長安的時候,南方大旱,百姓顆粒無收,長安因為離的近,米價便宜,皇上便差人來這邊購糧,選的就是我們紀家,那官差極黑,給了七百擔米的錢便要一千擔的米,這虧本的買賣我不能做啊,可那官差說了,選中了我們紀家,我們不做是要殺頭的。”
“於是你就收了錢,幫那些人做假賬,洗□□,以次充好?”何鈺接著他的話道。
“我這都是被逼的,不是我的本意啊。”記原哭天喊地,大叫冤枉。
何鈺冷笑,“當初收錢的時候樂呵呵,推卸責任倒是做的挺好。”
他原來一定覺得天高皇帝遠,皇上也不會注意這裡,他們在這裡幾乎一手遮天,出不得差錯,誰料陰差陽錯,京城失守,皇上遷移長安,第一件事就是查貪官,一個不放過,他也就成了活靶子,被那些官員推出來當替罪羊。
“冤枉啊,真的是那群人逼我的。”
“行了。”是不是逼何鈺還不知道嗎?記原畢竟被他徵用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