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進去成了問題。
如果在東宮,說明沒事,如果有事,絕對不在東宮,還是不進去了。
何鈺抬腳要走,正好被無雙碰見,無雙苦著臉道,“何公子,您快進屋瞧瞧,太子今早兒摔了一跤,可嚴重了,但是他不願意配合,身上不知還藏著什麼傷口呢,萬一沒處理,發膿起泡,嚴重了可怎麼辦?”
何鈺一愣,“他還是孩子嗎?有病要瞧有傷就看,鬧什麼別扭?”
無雙也不敢跟何鈺一樣數落太子,只艾艾地替太子解釋,“太子有潔癖,不喜歡被人碰。”
“有屁的潔癖,真有潔癖還會與我同吃同睡,共用一個碗?”何鈺不屑,“我看就是跟小孩子似的,鬧別扭。”
他嘴上這麼說,人還是抬腳進了大殿,繞過諸多屏風進了裡屋,一掀簾子瞧見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顧晏生。
他真是愛極了看書,都掛石膏了單手也要看,許是聽到動靜,歪頭朝這邊看來,何鈺氣勢洶洶的過來,還沒來得及檢視傷勢,先是一頓數落。
“你還小嗎?多大的人了,叫人家看一下能少塊肉是不是?”何鈺擼起袖子,陡然將被子掀開,“不讓看是不是?偏要看。”
說罷單腳踩上床沿,去扒顧晏生的衣物,顧晏生單手,擋不住他,嘴裡還在狡辯,“身上沒傷。”
何鈺動作太快,已經將衣物撕開,露出白皙單薄的胸膛,無雙在邊上著急,“何公子,您輕點,我們家太子身上有傷。”
顧晏生看了他一眼,無雙識趣,連忙小碎步離開,還順手將門帶上,屋裡瞬間只剩下何鈺與顧晏生。
何鈺得了提醒,果然輕了一些,但還是動作不停,繼續往下扒顧晏生。
顧晏生攔住不讓,“真的沒傷了。”
“我看過才知道有沒有。”何鈺四處看了看,驀地拉下顧晏生的發帶,將他那隻完好的手捆在床頭。
沒有人阻止,何鈺動作更快,加上顧晏生身上有傷,穿衣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難得只薄薄套了一件外衣,扒了外衣裡頭什麼都沒有,光溜溜一片。
何鈺從上往下看,還真沒傷,他不死心,又將人翻過來,看他背後。
顧晏生是仰面摔的,傷基本都在後頭,因為知道他不喜別人多看,無雙當時也沒多想,捂了衣物將人送上床,倒是忘了看他背後怎麼樣?
單薄的外衣被血染紅,有些浸到了被套上,顧晏生就這麼躺了半響,一聲不吭,更沒有喊痛,別人只以為他傷的不重,沒想到後背磨破了好大一塊皮。
“這就是沒傷?”何鈺壞心眼的按了一下,顧晏生倒抽一口涼氣。
“何兄,你是來給我看傷的?還是過來看我笑話的?”顧晏生趴在床上,一隻手掛著竹板,一隻手被何鈺捆在床頭,兩隻手都動不了。
“一邊給你看傷,一邊嘲笑你。”很奇怪,沒見面之前何鈺以為會很難為情,沒想到見了面之後還是原來那樣,一點沒變,叫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熟門熟路折騰顧晏生。
桌上放了傷藥,上頭都貼了名字,何鈺找到止血的,先倒了一點在流血的地方,又用手絹小心抹開,最後喊來無雙,叫他那些紗布過來。
無雙一進來險些閃瞎了眼,何公子騎在他家太子身上,扒·光了太子,還將人捆起來,叫太子一動不能動,老老實實趴在床上。
關鍵太子竟也半點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都沒喊人,如果他不願意,隨便叫一聲,馬上會有人沖進來,將何鈺拿下。
他沒喊,說明是預設的。
太子對何公子也太好了,騎在身上撒野,便任由何公子去了,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太子嗎?
無雙彷彿不認識了一般,看了又看。
“你怎麼了?快去拿紗布來啊。”何鈺催促。
窗戶沒關,風從外頭吹來,加上顧晏生不配合,動了又動,背上很多藥粉灑了下來。
何鈺剛剛說句話的功夫,不小心對著顧晏生的背,又吹走了大片藥粉。
許是癢,顧晏生奮力想爬起來。
何鈺壓的更緊,“顧兄別折騰了,傷口沒弄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乍聽一下沒什麼,但顧晏生突然想起來畫冊上看的,在馬上,他痛苦不已,何鈺反倒調笑道,‘顧兄別折騰了,不伺候好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沒由來的紅了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