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舉?”顧晏生蹙眉,“你覺得是不舉?”
好像也說得通。
確實沒瞧見何鈺起過反應,就連那日他中了毒,束手無策,渾身反抗不了,等於任何鈺為所欲為,他都沒什麼感覺。
皇後娘娘篤定說何鈺肯定喜歡他,何鈺自己也承認過,既然喜歡,只要是男人都該有反應才對,除非他不舉。
“是啊,要麼是身上有病,無能為力,要麼是另有苦衷,不能為之,否則美人近在咫尺,誰願意錯過?”太監如實回答。
顧晏生了然,揮揮手叫無雙打賞,那太監也知趣,領了賞,自覺離開。
“太子,您都沒說您那個朋友是男是女,這小太監便想也不想覺得是男兒,是不是不太妥?”他為什麼會這麼想,因為他自己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無雙覺得他變態,喜歡太子,時不時偷窺太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光是他都逮到好幾次,有時候太子喜歡獨處,還不知道被這廝偷看了多少回。
剛剛還誇太子好看,那是誇男子的嗎?太子是俊美,不能用好看形容。
“無妨。”顧晏生滿不在乎,“他瞧著挺有經驗的樣子。”
他追的是男子,需要請教的也該是這方面的,太監淨身後很多都轉了性向,跟著喜歡男子,聽說小半都與皇宮內的守衛有染。
女子放不開,男子不一樣,大大方方不要臉的多得是,上完也不會懷孕,你有意,我有心,打一炮明個兒誰也不認識誰,比他有經驗的多。
顧晏生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問道,“天山雪蓮找的怎麼樣了?”
何鈺跟他親近好幾次受傷都沒死,全是天山雪蓮的功效,那藥神奇無比,是解毒聖藥,只要再找到一朵,給何鈺服下,他倆就能踏出最後一步。
“天山雪蓮珍惜,百年都不見得能出一朵,目前還沒有訊息。”無雙如實回答。
太子太心急了,訊息才傳出去沒多久,怎麼可能那麼快到地方,再過兩天都不一定能爬到山腳下,但是太子已經問了好幾回,看來天山雪蓮確實對他極為重要。
今兒早上發現何公子懶懶的,嘴角又破了一塊皮,太子亦然,會不會已經毒到了何公子,所以急需解藥?
還是說太子用解藥另做他需?
到底是跟在顧晏生身邊幾年的,眼神麻溜,該注意的都注意到了,何鈺今早兒懶懶的,提不起精神,還真是因為中毒,不過破皮的是他,流血的也是他,顧晏生那一下不知道是他自己咬的,還是何鈺失控咬的,當時倆人便分開了,何鈺以為自己沒染上,活蹦亂跳了半天,第二天便不行了,躺在釣魚的老爺椅裡,半天起不來。
他使了幾次力都站不起來,無奈只能老老實實躺著,嘴裡還不忘感嘆,“無毒不丈夫,還真是無毒不丈夫啊。”
顧晏生也太毒了!
這麼點的小傷,也許連舔一下嘴唇都沒來得及,竟然就將他毒成這樣,萬一不小心喝下他一口血,豈非當場嗝屁?
何鈺養病本來只是藉口,不小心就變成了真的,擱家裡躺了兩天,期間瞧見了顧晏生帶來的小畫本,嚇的家都不敢待。
這要是全套來一回,不死也殘,怕顧晏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弄來解毒的藥,何鈺二話不說逃去別的宅落,靜養了幾天。
顧晏生那裡就說生意上出了問題,在外打理,其實老老實實擱家裡養病,不敢告訴顧晏生他中毒了,一說顧晏生肯定內疚,過來照顧他,一來二往擦出火花是小,看破他的身份才是真正的麻煩。
何鈺現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他在長安的宅落幾個,擱哪?顧晏生都知道,今個兒到這邊找,明個兒去那邊找,後天就找對了地方,然而何鈺早便離開,只留下一封信,由下人代交給顧晏生。
說是南吉分店的掌櫃親自上門,帶了一副畫像,畫像上的人是個有眼疾的女子,手裡拿了一把劍,那畫便掛在寢室,若顧晏生想看,帶他去看便是。
不用人帶,顧晏生揮退了旁人,自個兒熟門熟路去了何鈺的寢室,果然瞧見了那副畫。
安夫人四十好幾,風姿猶在,只是憔悴了許多,眼中含淚,叫人無端心疼。
她手裡拿的那把劍也不是別的,是顧家祖宗,也就是他爺爺的爹賜給何家的尚方寶劍。
據說可憑此劍先斬後奏,見劍如將祖師爺。
這畫上的人和物,對何鈺來說都極其重要,他既得了訊息,會去也是理所當然。
“主子,這天山雪蓮……”太子費勁千辛萬苦,四處搜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朵天山雪蓮,不是新鮮的,是儲存了很多年的幹花,藥效流失了一部分,從世家手裡花了大代價弄來的。
太子對這事非常的急,他平時最有耐心,如果拖一拖,說不定能壓壓價錢,但這回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別人以為他急,獅子大張口,又多要了些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