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顧箏先是失笑,後又反應過來,“你是女子?”
“沒錯。”何鈺光明正大承認,“我就是女子。”
他也不怕告訴顧箏,“雖然你的故事很感人,不過我還是不會放過你,欠我何家的債,便在今日還清吧!”
何鈺手腕一抖,尚方寶劍橫去,顧箏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何鈺暗叫不好,果然,顧箏手裡陡然揮來一道黑影,馬車裡太暗,何鈺瞧不清,怕有毒,長袖驀地一捲,將那東西捲入袖中,暗器是躲過去了,卻沒躲開顧箏偷襲而來的一腳。
那一腳踹在了他的劍上,力氣大的何鈺整個人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掉在馬車前,馬兒腳下不停,朝他身上踩去,何鈺就地一滾,滾去一旁。
雖躲的及時,不過從那麼高的馬車上掉下來,還是摔傷了胳膊,何鈺捂住手臂,心中懊惱。
千防萬防,還是上當了。
顧箏這廝當真狡猾,竟用了他的套路,何鈺在金鑾殿時就是先用經歷將人引入其中,等人放鬆警惕時再突然偷襲,顧箏用的同樣是這個法子。
他語言太有感染力,加上演戲太絕,那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沒有一戰之力,誰知還藏了這麼大的力氣,一腳便將他從馬車裡踢了出來。
那暗器肯定也是假的。
何鈺將捲起來的袖子展開,果然,裡頭並沒有所謂的暗器,唯獨多了一塊青銅做的雕像。
是一個半趴著的虎,只有一半,何鈺似乎猜到了這是什麼,心髒砰砰直跳起來。
這是虎符。
顧箏竟將虎符丟給了他,這是要他小命啊,虎符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可以呼叫任何地方的軍隊,皇上這副模樣,也活不了多久了,他被何鈺削了耳朵,還捅了一刀,加快他的死亡,只要是個男人都不甘心,更何況是個高高在上的皇上。
這虎符在何鈺手裡,其他人就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他,找到便只有一條路,死。
打得當真好算盤。
但這玩意對顧晏生也有用,所以何鈺必須帶在身上,險中求富,萬一他成功帶了出去,交給顧晏生,顧晏生便能憑借這個逆襲。
當然前提是弄死顧箏,將他的秘密埋葬,女扮男裝的事不能叫別人知道。
何鈺突然有些後悔,方才嘴太快誤事,萬一皇上告訴別人,亦或者昭告天下,他以後該怎麼混?
不過何鈺心中又有另一種想法,覺得顧箏一定不會說出去,他自己這麼慘,不告訴顧晏生,顧晏生才能跟他一樣慘。
這人變態不是一天兩天,什麼親生兒子,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越慘,他便越開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十足十的扭曲心理。
何鈺怕他跑了,勉強爬起來,正待去追,身後突然湧來大匹騎馬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蕭琅,顧晏生和周浩然。
這麼多人,他不好出去,出去就是給顧晏生添亂,先是造反,又是挾持皇上,他有十顆腦袋也不夠掉的。
顧晏生也護不住他,即便當了皇上也護不住,與何鈺不給他添亂,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眼睜睜看著他們從身邊溜走,沒人回頭看看。
何鈺確實要將虎符交給顧晏生,但不是現在,他沒有那麼高尚,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即便是顧晏生,也要考慮考慮。
況且他現在是顧晏生的人,他如果死了,還是當著顧晏生的面,顧晏生能不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