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尋了半天,成功找到一個山洞,撿了一些樹木下還沒來得及淋濕的柴火,在山洞裡點著,雨下的太大,煙霧散不出去,又在山洞,火光不容易被發現,暫時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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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受了很重的傷,偏偏無法挪動,禦醫都是一把老骨頭,追不上來,會行醫的只有顧晏生,蕭琅主動推舉他,叫他暫時是去接老太醫,實際上是為了尋找何鈺,他打的什麼主意顧晏生心知肚明。
周浩然單膝跪下,“皇上,蕭將軍五大三粗,怕是不適合幹這種活,萬一哪處沒看顧好,閃了太醫的老腰,非但幫不上忙,豈非還要添亂?
正好微臣軍隊裡有幾名女子,且讓她們去接,蕭將軍留下來保護皇上,聽說何鈺此人腰纏萬貫,富可敵國,這些錢足夠養一兩個軍隊,萬一突然襲擊,蕭將軍留下也好有個照應。”
蕭琅還想爭取,“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給何鈺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私自豢養軍隊,況且他如果有,早該叫出來與我們一較高低,哪還用被追的這麼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為上。”周浩然誠懇道。
那馬車的視窗突然伸出一隻手,朝上抬了抬,並未說什麼意思,周浩然連忙行禮,“末將領命。”
他倒是會曲解意思,欺負皇上說話不方便,假裝皇上同意了,也不等人喊,跑的麻溜,帶著人騎馬,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
他跟蕭琅一樣,接太醫是假,尋何鈺才是真。
也才三年沒見而已,何鈺膽子越發的肥,玩的越來越大,都敢造反挾持皇上了。
官位也一降再降,現在幹脆是個罪臣,反倒是他,越走越往上,因護駕有功,險些升上將軍。
雖還沒有升,不過也跟升了差不多,他已經能一個人帶兵打仗,他上頭那個將軍,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一到危險時刻就拋下大家自己跑,每次都是他帶兵堅持到最後,功是被那人領了去,但人心在他這裡。
所有人都信任他,聽說他要回京清除餘孽,大半的人要跟他一起回來。
那時的洛陽極其難纏,大軍幾乎節節敗退,那將軍知道打不過,帶著四成的人提前溜走,如果剩下的全軍覆沒,便說敵人太強。
誰料周浩然竟然只帶了六成的人將敵人打退,守住了洛陽,也得了人心。
後來那將軍怕他逃跑的事傳到皇上耳朵裡,先去皇上面前邀功告狀,反咬一口說自己打了勝仗,他周浩然帶著人跑了。
如果不是顧晏生說了實情,他怕是還沒回京,就被扣上逃兵和造反的罪名。
如今那將軍已被皇上打發,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將他召回,怕是涼了。
現在京城裡唯一能跟蕭琅抗衡的就只有他,他帶的兵雖然不如蕭琅多,但每一個都是能以少勝多的好手,不怕打仗。
他先一步出發,去找何鈺,何鈺便多一份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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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鈺還在山洞裡縮著,外頭就是黑壓壓一片的夜晚,宛如野獸的大嘴,瞧著不太安全。
時不時會聽到放煙花的聲音,疑似訊號彈,告訴其他人,這裡搜過了,換下一個地方繼續搜。
眼看就要搜到他這裡,雨終於停了,何鈺冒出頭看了看,那些火把已經越來越近,不能再偷懶了。
他敲了敲腿,繼續趕路,沒帶火把,摸瞎一般,只朝上走,一邊檢視顧晏生的人,顧晏生的禁軍穿的是暗紅色衣物,皇上的人是黑色的,顏色越深,代表地位越高,跟官位一樣。
蕭將軍的人穿的是厚重的鎧甲,下了馬就是累贅,累死他個龜孫也跑不快。
最前面追的是皇上的人,禁衛軍和羽林軍分開一半用來搜尋他的下落,當真下了血本。
禁衛軍和羽林軍人雖然少,但是功夫高,最難對付,跑的也是最快的,不能被他們逮住。
何鈺走了一路,因為沒有火把,摔了好幾次,有一次摔的狠了,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心中感嘆自己小命休矣,顧晏生也不知道在幹嘛,還沒找來。
他再不來,何鈺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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