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我耳邊說什麼?呵呵,才不告訴你們。”夏涵露出了一個甜得近乎虛偽的笑容。──夏涵《〈天生一對〉事後採訪》
很快又迎來第三次拍攝。
鏡頭前的期頤夫婦不約而同地穿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耐克運動裝。葉懷頭上戴著一頭近期大熱的neera棒球帽,隨性地把黑色的運動外套綁在腰間,短袖的t恤下露出精壯的手臂,休閒的打扮顯得格外的朝氣蓬勃。相比之下,夏涵整齊的紅色運動裝就顯得特別乖巧可人,就像是上學時老師吩咐過要好好穿運動服一樣的規矩小學生。但她把頭髮挽成一個隨性的低髻,又硬生生地提高了幾分成熟感。
事實上,一起穿上運動服並不是他們多心有靈犀。這一期的拍攝地點是一個稍微偏僻的家庭農場,想來也是運動量不少的活動。
節目組想著上次在遊樂場他們玩得這麼開,到最後夏涵幾乎都要撲上葉懷了,想來這一期的感情也是大增吧。但是,現在二人間那個相隔千丈遠的隱形屏障是怎麼回事?一身相搭的耐克運動裝也能穿出兩種氣場是怎麼回事?跟說好的不一樣啊喂,你的溫柔舉動呢?你的嬌俏羞澀呢?二人明顯貌合神離的樣子讓後期標上“默契滿滿”的大字也會很是心虛的啊。
在編導快瞪出眼球的壓迫下,葉懷輕嘆了一口氣,主動靠近了自帶結界的夏涵。她的臉上帶著略嫌僵硬的笑話,明顯還是對上一次他的話上心了。
但他知道這種節目最是容易假戲真做,小孩兒不懂事以為他就是節目中顯示的那麼翩翩君子,本著不能詐騙的良心他也得趁早澄清不是嗎?
感覺到他的靠近,夏涵的身體僵了一下。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貧乏的戀愛經驗讓她不能直視那個拒絕過自己的物件,總是覺得自己的存在好丟人現眼,說不定對方一直在嘲笑自己自以為是地墮入愛河的蠢樣子吧。
在他在嘴巴貼近她耳邊的一剎,她覺得自己簡直僵硬得能聽見骨頭裡的咔咔聲,像是生鏽的零件一樣。
他說:“就當作演戲一樣,小夏也是專業的演員吧?”
隔著電視螢幕的觀眾沒有聽見,遠在幾米遠的攝製隊伍也沒有聽見,他們只看見葉懷笑著在夏涵耳邊低語了一句,然後夏涵就像是少女一樣臉紅耳赤地瞪大眼睛看著葉懷。
事實上夏涵當然不是他們想像的那麼少女氣十足,她想的是葉懷在懷疑她的專業。他把這個節目當成了一部戲,而她是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導致久久不能入戲的業餘演員。
夏涵雖然現在只是個小透明,但她當年也是憑藉影評人口中的天才演技拿過金鷹節的觀眾喜愛的女配角獎,該有的演員尊嚴,她一直緊記於心。被拒絕了自己的人質疑自己的演員素養,她感覺有點不服氣、有點委屈。
她望著還在微笑的葉懷,覺得自己的心還是跳得有點快。她也不是那種隨便誤解男主心意的傻白甜女主,儘管葉懷在察覺她心意的當下就婉拒了她,但她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很優秀,很善解人意。在發現她有心理障礙後,就從另一角度出發幫助她完成這個拍攝。
他沒有辜負她的初戀。
想到這裡,夏涵就釋然地綻放出今日的第一個笑容,而不是勉強地扯扯唇角。
葉懷見她算是想開了,就上前接過今期的任務卡,照舊像廣播一樣抑揚頓挫地唸出是次拍攝內容:“今天是幫助忙碌的農場主,當廉價勞工一天。任務內容是替他家奶奶做午飯、擠牛奶和插秧。”
夏涵上前拿過任務卡,臉上露出張苦瓜臉:“糟了,我可不會做飯。”
她本色出演著稍許笨拙的鄰家女孩:“說是要犒勞為國家辛勤生產的農戶,我要是做飯害奶奶腸胃炎就不太夠意思了吧?”
葉懷又取過她手中的任務卡,噗一聲的輕笑起來。
“你很有經驗?”他眼一轉,頓了頓後再補充:我是指腸胃炎。”
“我身體倒是很強壯。不過有一次工作太晚,經紀人送我回家後我就順便下了碗麵給她,隔天她就進醫院了。我覺得不是我的問題吧?戴姐那麼喜歡吃魚生,說不定是她自己害的,但她硬說是我午餐肉沒有煮熟。”
葉懷瞄了瞄遠處回憶起來都是一臉菜色的戴妮,突然不太想說話。
在攝製隊伍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到達了農場主的家。說到底也是一場之主,眼前的房子沒有夏涵事先想像的那麼簡陋。受了西方農場的影響,農場主把自己的家打造成簡樸的田園風。在大廳中就能感受到通透的陽光,光線折射在淡雅的牆壁上,頗有一種悠然的溫暖。
“農場主真會過活兒啊。”夏涵換上由農場主提供的家用拖鞋,感嘆道。
葉懷勾唇微笑了下,像個真正的一家之主一樣代表著家座向農場主問好。農場主左手摸摸光禿的頭顱,伸出右手握著葉懷纖長的手,滿臉都是和氣生財的笑容:“您好您好,葉先生蒞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小姓劉,叫我老劉就好。內人當年非常喜歡看您的電影,我家書房還儲存著您的唱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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